“你完了,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客厅中,四肢被捆在一起,像一只翻过来的海龟一样的少年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眼里的怒火丝毫不加掩饰:“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混蛋,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不就是戳破了些东西吗?而且还用的是手指”梅友仁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就是这两根哦。”说着,他伸出手指晃了晃,看少年咬牙切齿的样子,丝毫不用怀疑如果手指伸到他面前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咬下去。
“先生,要咖啡吗?”夏洛克很不是时候地从地上冒出了半个身子,语调温和地对少年道:“虽然只有雀巢的,不知道您是否要来一点?”
少年没说话,只是盯着夏洛克,而夏洛克则满脸温和的微笑,也不多言,只是看向少年。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少年咽了口唾沫,扭过头,小心翼翼地对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千羽樱问:“这是……鬼?”
“恩”
“救命啊!”少年再一次狂吼出声,只不过这一次声音中的惊恐要比愤怒多得多。他拼命地想要躲开夏洛克,但却因为被捆绑着,只能像一只笨重的海象在地上一点点蠕动。
“怎么,哪里有鬼?”夏洛克难得的玩心大作,从地板上钻了出来,将身子半透明化,一边在手里捏着团幽幽的磷火,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鬼在哪呢?快出来,我和你叙叙旧。”
“救命啊!”少年又是一声凄惨的哀鸣,这声音可谓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好了好了,夏洛克,多大的人了,还吓唬小孩子。”少年闻言向着梅友仁投向了感激的目光,可目光所及,却只见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不好意思,我正在蜕皮期。”少年之间那白森森的下巴一张一合似乎是要择人而噬,一时惊恐连梅友仁在说什么都没听清,就两眼一翻,彻底被这一对无良的主仆吓得昏死了过去。
梅友仁耸了耸肩,解除了死灵化。“好了,现在这个家伙已经晕了,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了。”
“你怎么知道……算了,那个,你对我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对吗?”千羽樱又恢复了瓷娃娃般冷冰冰的模样,只是语气已经温和了许多。但她话语中的自信却丝毫不加掩饰。
“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的?”梅友仁回答的很洒脱,这只不过是个恶作剧罢了,总会有揭穿的那一天。只是他有些惊讶,要知道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完美了。
“我当然有自己的办法。”少女轻声道,语气中带着少许的骄傲。说着,她轻轻闭上眼睛,一丝淡淡的黑色气息由体而发虽然微弱,而且并不精纯,但却给梅友仁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不知为何,梅友仁不由自主地对着它轻轻一勾,那道气息便如同乳燕归巢般投入了梅友仁的怀抱。
“你干了什么!”感觉到了气息的流失,千羽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一次她是真的慌了神,甚至比在得知自己被手指给戳破了的时候还要惊讶。“你把我的灵气还给我。”
“你把这东西叫做灵气?”梅友仁挑了挑眉毛:“无所谓了,叫什么都行,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这可不是你的灵气。我只是回收一点自己的,哦,应该说是我们家族的东西罢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千羽樱有些抓狂了,也忘了面前这人的厉害,发疯似得冲上来对着梅友仁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不过这种程度也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千羽樱的运气不佳,她正好遇到了梅友仁思考的时间。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虽然梅友仁平时是个好脾气,但一旦打扰他思考的话,后果可是很可怕的。
梅友仁皱了皱眉,陷入思考中的他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眼神看得千羽樱心中一凛。这时她才想到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有多强,可是已经有些晚了。
梅友仁胳膊轻轻一抬,看似无力,可实质上巨大的劲道一下子将千羽樱掀飞出四五米远,重重地落在地上,剧烈的疼痛感让她感到自己的肋骨似乎断了几根。
由于已经在房子外划下了结界,梅友仁倒也不怕气息外露。他背后生出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周身气势一瞬间提升到了顶点。如此巨大的威势岂是一个小丫头所能承受得了的?被气势所慑,千羽樱感觉四周空气凝滞的就连呼吸都极其困难,身上仿佛有着千斤巨物,沉重的简直让她动弹不得。
而且更重要的是,千羽樱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臣服,从内心深处的畏惧与臣服。
不过梅友仁并没有那个闲工夫感受千羽樱的想法。“能够成为这魔族力量的宿主,必然身上多多少少有着魔族的血脉。可是老爹不是说在他这一辈魔族已经是一脉单传了吗?还有这丫头身上血脉不纯,难道是自己老爹当年留下的fēng_liú债?”一念及此,梅友仁就是一阵头痛:“尼玛,你这是《天龙八部》吗?”
“不行,一定要确认一下。”梅友仁这样想着,随即气势一变,整个大厅一瞬间变得冷飕飕的,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道。再看梅友仁已然是一头银发,赤色的瞳仁给他那张没什么特点的脸增色不少。走上前来轻轻地将手放在千羽樱的上口处,一阵红光闪过,千羽樱感觉自己的伤貌似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做完一切的梅友仁单膝下跪,轻轻捉住已经微微呆滞的千羽樱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一吻,舌尖还很是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