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寒用食指推开凑上来的林微微,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记住,谁的命都不如自己的命宝贵!真当自己是九命怪猫了?”
“是,是!听你的,我以后都听你的!不气了吧?”林微微舔着脸,心中松了口气——终于把小书生给哄好了,她容易嘛!
林子言从两人的对话中,拼凑出事情的过程,拉住自家二姐道:“二姐,江学兄训你训得对,这次我可不站在你这头了!你赴险之前,能不能想想娘,想想小二娃,想想我们这些亲人?别说江学兄了,换成我,我也生气!”
林微微嫌弃地甩开他:“你一边生气去,别碍着我的眼!”小书生好不容易被她哄好了,这臭小子又上来拱火,找抽呢!
“二姐,你也太差别待遇了吧?”林子言大声抗议。江学兄生气,你就陪着笑脸,好言相哄。到自家弟弟这边,就该多远滚多远。典型的双标狗!
老村长过来问明了情况,也表示了对林微微的关心。最后,他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天又领不到粮食了……”
林微微远远地往放粮处看去,那儿一片混乱,救治受伤百姓的,安抚民众的,最重要的是旻王世子受伤了,王县令哪里还有心思管放粮的事?
希望明天早上能重新开始放粮,他们领了粮食后,立即出发的话,还能在晚上赶到十里沟。即便赶不回去,到仁安镇仓库歇歇脚也行啊!那儿有七皇子留下保护粮食的军队——安全!
林微微坐在自家的骡车上,摸摸隐隐作痛的脚腕,回头看了看依然一团忙乱的城门前,淡淡地一笑,抬起头眯着眼睛看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
突然,一个散发着药味的瓶子,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江陌寒将药油塞进她的手中:“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用点力气,把淤青揉开!”
林微微拿着药瓶在手中把玩着:“你确定让我‘用力’搓?”
江陌寒给她一个看傻子的表情:“你抬杠是吧?你搓,用力!我看你能把自己错残废了?”
林微微嘿嘿地傻笑几声:“我这不是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吗?要不……”
“我去找芽儿,让她帮你!”江陌寒猛地从她身边站起来,快步离开,生怕她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哈哈哈……”身后传来林微微恶劣的笑声。
论厚脸皮,他永远都是输的那个!
“林……林姑娘?”宁东盛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你来宝清县,怎么不让人给我送个信儿?什么时候到的?先别说这些了,跟我进城,这里刚刚出了刺杀事件,不安全!”
林微微从骡车上跳下来,笑着道:“宁公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们在宝清县还有熟人呢!宁公子,你怎么找过来的?”
江陌寒默默地在林微微身边站定。宁东盛脸上露出温雅的笑容,看了他一眼,道:“我方才正要进城门,看到背影很像江童生,就想着你们应该差不多也该来领粮食了,便跟了过来。果不其然,看到了你!”
江陌寒却只关心林微微的脚踝,瞪了她一眼:“脚不疼了?回骡车上坐着去!”
“怎么?林姑娘受伤了?听说刚刚旻王世子被刺杀,误伤了好多百姓。林姑娘,你的脚……走,跟我进城,找个大夫看一看。”宁东盛已经打听到事情的始末,方才还庆幸自己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躲过一劫呢!
林微微笑着摆摆手道:“没事,不过一点小淤青而已,涂点药油很快就能好了!”
宁东盛又道:“林姑娘既然来了宝清县,今晚我做东,还望林姑娘……还有江童生赏我个面子!”
林微微指了指城门,道:“宁公子今日才刚刚从仁安镇回来吧?这宝清县城门封锁了,不是现成的户籍和商籍,不给进城门!”
宁东盛的笑容如春寒乍暖,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林姑娘有所不知,像我们经常出入的商户,是有出入证的,一个出入证可以带两位外地人进城。”
林子言挤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宁东盛。这家伙看自家二姐的眼神……好像带着钩子似的,一看就不怀好意!长得倒人模狗样的,一对桃花眼一看就花心,笑起来跟一朵花似的,想勾搭谁呢?
“二姐,他是谁啊?”二姐不会因为江学兄那儿得不到回应,转移目标了吧?二姐,挑选姐夫,真不能只看脸!
宁东盛被他审视的目光打量得心中有些不悦,听他口中的称呼,微皱的眉头又重新舒展开:“林姑娘,这位是……”
“这是跟咱们合作的宁公子,镇上的宁记就是他开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两家铺子的东家了!”林微微先给自家弟弟介绍,又对宁东盛道,“他是我大弟弟,跟小书生一样,在镇上的书院里读书,明年开春就参加童生试了!”
宁东盛笑容更加和煦:“令弟这么小就能下场考试了,果然少年出英才啊!”
林子言皮笑肉不笑地道:“彼此彼此,宁公子也是年轻有为啊!”
宁东盛目光柔柔地看着林微微,笑道:“我这是托了林姑娘的福,如果没有林姑娘供的货,还有那些方子,我的铺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林微微没心没肺地笑着:“宁公子过谦了,以宁公子的经商才华,即便没有我,也不会被埋没的。宁公子,我们是跟着村里的老少爷们一起过来的,就不叨扰了!”
老村长在他大孙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小微啊,今天看来是领不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