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觉又吃了几口,才把剩下的赏给一旁直咽口水的洗砚。洗砚狼吞虎咽地吃下去,除了“好吃”再找不到其他称赞的语言。袁觉在心中腹诽了一句“牛嚼牡丹”!
洗砚把盒子上沾着的奶油都刮了干净。袁觉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子,扔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去,排队买些点心!”
推开窗户,看着宁记门前排得长长的队伍,袁觉对其店中其他点心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他又冲着楼下刚出客栈大门的洗砚喊了一嗓子:“多买几样,不要心疼银子!”
明日启程去十里沟,一部分点心留着路上吃,另一部分当做伴手礼,送给卢二的救命恩人和江童生!希望一切如父亲所料,此行一切顺利……
洗砚一直排到了天黑,冻得嘴唇发紫,在火盆旁烤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他喝了一杯热水后,浑身暖烘烘的,兴奋地道:“公子,你猜怎么着。我排到跟前,人家说打烊了。我说我是京城远道而来,明日就要离开中州府了,好说歹说,才让宁记的伙计把点心卖给我。”
“既然打烊了,那里面点心的种类,肯定不多了……”袁觉不禁有些失望。
洗砚却摇头道:“并非如此!虽然店铺打烊了,但是后厨还在忙碌着。说是……在备明天早上的货!我都快挑花眼了!我买的多,店里的伙计还帮我送到客栈门口,真是太周到了!”
“公子,我还特地凑够了五十两银子,送了咱们一个漂亮的小蛋糕。比刚刚的奶油小方还要精美好看!简直就是一幅画!”洗砚面露得色,轻轻打开了六寸的小蛋糕。
精致的小蛋糕上,一枝旁逸斜出的红梅,傲雪绽放。树下黄桃、蓝莓、山丁子等水果,拼成了栩栩如生的喜鹊,仿佛要凌空飞去。白雪、红梅、喜鹊……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有谁能想到,这优美的画面,居然是点心呢?
凑近了,诱人的甜香飘过鼻尖,让他忍不住回味起下午吃过的那枚奶油小方。
洗砚吞了吞口水,对自家公子道:“公子,这个不好携带,带上颠簸的马车,恐怕会毁得面目全非,您今晚……还是把它吃掉吧……”
袁觉思忖片刻,点点头,从小蛋糕上切下一块:“去,给杨管事送去,让他也尝尝!”
另外又切下一块,给洗砚留着,剩下的一半都进了他的肚子。点心吃多了,晚饭他几乎都没动。第二天早上起来,对买回来的包子、粥也不感兴趣,又啃起了买回来的饼干。
咦?这饼干……味道跟他从卢二手中顺来的味道差不多嘛!那卢二还信誓旦旦地说,饼干是他恩人亲手做的。牛皮吹破了吧?说不定人家是从宁记买来糊弄他的!
袁觉亲手提着买回来的点心,从楼上下来,站在门前等马车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回头,看到昨日现场做奶油小方的姑娘,从客栈的二楼下来。
“阿嚏——”林微微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昨儿在大街上现场制作了十几批奶油小方,吹了大半天的风,昨晚嗓子就不舒服,喝了两碗姜糖水,还是感冒了!
宁东盛满眼歉意地道:“如果不是为了宁记的开业宣传活动,林姑娘也不会……要不,你晚一天回去,请杏林医馆的赵大夫给你看看,开几副药?”
林微微吸吸鼻子,冲着宁东盛摆摆手,道:“宁公子不必内疚,这宁记不也有我的一份吗?总不能光分红利,不出力气吧?我就吹了点风,没啥大事,请大夫就不必了!”
察觉到有人看她,林微微转眸看过去,认出对方是昨日参加活动的其中一位,便含笑冲他点点头。
擦肩而过时,江陌寒上前两步,把本跟她并肩而行的宁东盛挤开,手中的斗篷蒙在她的头上,又帮她系上带子。
小书生寒着一张脸,一个眼神都不给宁东盛,显然对他是有怨气的。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在风口上站了几个时辰。因为怕影响制作,还不能披斗篷——这臭丫头也是不听话,胳膊才刚刚好一点,骨头都没完全长好呢,非逞强搞什么现场制作,冻病了吧?
“小书生,你别生气了!这十冬腊月的天气,本就够冷的了。你往我身边一站,还不停地往外制造寒气,这不给我的病情雪上加霜吗?快笑一笑,笑一个我的病就好了!”林微微舔着一张脸,说着俏皮话。
江陌寒把她往马车里塞,本不想理睬她,却又不忍冷落她:“你真当我是灵丹妙药了,一笑便可药到病除?”
“若我是天上的轻云,你便是风,你是推动我前行的动力;若我是水中的鱼,你便是水草,有你陪伴我暮暮朝朝;若我身有疾,你便是我的良药,你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力量……”林微微带着鼻音,一咏一叹,探到马车外的动作极为夸张。
如此直白的情话,袁觉听了个正着,他感觉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很傻很呆——他只是没有想到,也头一次见到有人如此赤.裸裸地表达自己的心意,那人……还是个小姑娘!
昨日还以为这两人是兄妹,没想到……是一对未婚夫妻啊!咦?他们身边并没有长辈跟着,家里人心也够大的,竟然放心两人单独出门?
“二姐,你能不能收敛一些?别把未来二姐夫给吓跑了!”林子言正要往马车里钻,却被一只小手拽住了衣摆。
回头一看,丁灵儿睁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我要跟林姐姐坐一辆马车!你,去跟我哥哥们坐后面一辆!”
说完,便在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