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姨,我都听见了,你说我坏话!”林微微端着和好的面团和饺子馅儿进来了,不依地抗议了,“我哪有那么粗鲁,人家是很讲道理的好吗?”
“好,好!我们小微是最最讲道理的人!”冯娘子甩出手里最后两张牌,“赢了!给钱!!”
林微微抿嘴一笑:“你们别笑,我向来是以德服人的!只有对讲不通道理的人,才上拳头呢!大妮儿,你家书呆子要是敢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林大妮儿仿佛看到了彭禹彦鼻青脸肿,腿断胳膊折,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凄惨画面。呃……她怎么会想到这些?那书呆子,她不欺负他就算不错了!
林微微对江陌寒:“谁擀皮,谁包?”
江陌寒:“……”大半年前,他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冷血首辅,现在他只是个被未婚妻逼着学各种技能的小书生。和面、包豆包、包饺子……他都快被磨成大厨了。
“我擀皮!”江陌寒自认包饺子无论质量和速度,都赶不上臭丫头,便选择了相对难度较小的擀皮。可是……为什么他连擀皮,都赶不上臭丫头包饺子的速度?
“别急,擀得多了,就快了!”林微微鼓励他,“就跟你一开始斗地主,赢得比较少,熟练了规则,就变成常胜将军一样!”
哈哈!小书生一脸仇大苦深,跟饺子皮奋斗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莫名有种呆萌感!
“很好笑?”江陌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三个字。
林微微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好笑!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不能再笑了,再笑傲娇小书生就要恼了!
冯娘子听到两人的对话看过来。灯光下,这对未婚小夫妻,一个擀皮,一个包饺子,一个板着脸皱着眉,一个嘴角含笑眼睛晶亮……她用胳膊捣了捣黄氏:“瞧!多配!”
黄氏也看过去。她一直都以为,自家二女儿配江童生,是高攀了。她心中带着几分忐忑:以江童生的才貌,将来若是考上了举人,中了进士,她的二妮儿只是个大大咧咧的小农女,不会吟诗作画,不会琴棋书画,江童生会不会嫌弃她?会不会后悔当初的提亲?
又担心自家女儿,在江童生面前,会不会压抑自己的天性去迎合他,会不会因为太在乎而变得小心翼翼?
目前,从这对小儿女的相处模式看来,似乎都是江童生在迁就二妮儿。君子远庖厨,二妮儿使唤江童生蒸豆包,包饺子,江童生显然以前没做过,可还是没有二话地学着做了。
二妮儿手没好的时候,有时候想倒腾些新鲜吃食,江童生也亦步亦趋地跟进厨房,让他帮忙的时候,从来不推脱……她所担心的,一切并未发生,也希望永远不会发生……
年夜饭吃得很饱,饺子不需要包太多,一人一小碗就成。这对小未婚夫妻,合作越来越默契,很快就包好了。
子夜来临之际,外面陆续响起了爆竹声。小二娃听到后,从新学的游戏中回过神来:“啊!这么快就到辞旧迎新的时刻了啊!”
其他人也都觉得时间过得快,好像不知不觉除夕过去,春节就悄然来到了。以前守岁的时候,子夜前的那段时间,显得那么漫长。几个孩子都已睡得东倒西歪了,黄氏也是强撑着……
今年呢,两个有趣的游戏,让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感觉没玩多久呢,就到了跨年的一刻!
林子言带着小二娃和小让,在院子里噼噼啪啪地放鞭炮。大妮儿在厨房里煮饺子,几乎每个人都吃到了一颗包着糖的饺子,预示着来年生活甜甜蜜蜜。
本来,林微微想包铜板的,可家里有俩小豆丁,生怕他们不小心被铜板卡住,块。她在包了糖块的饺子上做了记好,每个人的碗中都盛了一个。吃到糖块时的惊喜,把今晚的气氛又推上一个小高潮!
黄氏和冯娘子,给孩子们发了压岁钱——早就让人打好了的一两一个的银锞子,每个人不偏不倚,发了两个。
小让怔忡地看着手中的小荷包,里面装着两个银锞子,足足有二两重。他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有?”
“有!都有!”林微微笑着道,“收好,攒着将来娶媳妇用!”
小二娃笑得在炕上直打滚儿:“娶媳妇儿!小让要娶媳妇儿了!小让,你的银子得收好,没了以后娶不上媳妇儿,要当老光棍儿了!”
小让脸红红的,忸怩地道:“我……我从来没拿过钱,银子放我这儿,我连觉都睡不好!要不……二娃少爷帮我存着吧?”
小二娃听了,拍拍胸脯,一副很讲义气的神态:“行!你的银子我帮你保管,肯定帮你收得妥妥的,不会让你将来打光棍儿的!”
小二娃收下了他的荷包,和自己的那个一起,都藏在了一个钱罐子里。那里,有他卖兔肉条和兔皮攒的银子,好几十两呢,他都快抱不动了!
然后,又拿出他的小账本,用鹅毛笔工工整整地写上某年某月某日,收入二两银子压岁钱;某年某月某日,小让存放二两银子压岁钱。
林微微笑着道:“小二娃,数一数你存了多少银子了?要不要二姐给你换成银票?”
小二娃晃了晃罐子,笑嘻嘻地道:“大年初一数银子,会把银子数飞的!我的罐子还没满,等存不下了,再找二姐换成银票。”
林子言逗他道:“我们小二娃不得了!应该是咱家除了娘以外,手里银子最多的了吧?”
小二娃笑得眼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