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坚决反对:“那不行!脸上有伤的话,面试的时候会影响评分的!要是因为这个,丢了状元的头衔,多冤啊……”
“面试?”江陌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小丫头。
林微微垂下头,继续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着画着,口中强辩道:“你听错了,是殿试!你是文人,又不是武将,顶着一张疤痕累累的脸,就不怕吓着皇帝?”
江陌寒轻笑道:“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觉得我能考中状元?”
“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林微微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即便考不中状元,也是最棒的!
江陌寒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窝在林微微怀中瞌睡的小鹦鹉,不甘寂寞地刷存在感:“最棒的,你是最棒的!”
林微微给它一把松子:“吃你的松子去吧,大人说话小鸟儿不要插嘴!”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连着下了两场雨,秋老虎终于温顺了下来。回去的两日,倒也不是那么难熬。
因着中秋节,几位考生是在号舍中度过的,回到家中,林微微决定补过一个团圆节。节日嘛,不过是吃吃喝喝而已,应吃货小二娃的要求,林微微做了好几种口味的月饼。
吃完迟到的中秋晚宴,林微微不由略带怅惘地道:“这恐怕是今年最后一次团圆的节日了……”
小二娃啃着孜然羊脊骨,抬起小花猫似的脑袋,疑惑地问道:“为啥?不是还有新年吗?”
林微微打湿帕子,给小花猫擦了擦嘴巴,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故作遗憾地道:“你二姐我,要陪着你陌寒哥哥进京赶考,春节不能在家中陪着你们过了!”
啧,你语气中暗藏的欣喜与兴奋,以为能瞒得过其他人?
小二娃舔了舔嘴角,异想天开地道:“我们一家人都去京城陪陌寒哥哥赶考,不就能一同在京城吃年夜饭了吗?”
“对呀!”林微微一拍巴掌,“娘,冯姨,不如咱们全家一起搬往京城吧?以小书生的才学,会试肯定榜上有名。我听说一甲前三名都是要留在京城,在翰林院任职的。咱们去京城,是迟早的事儿!”
黄氏白了她一眼,道:“你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听说过带着妻儿母亲赶考的,没听过还要带着丈母娘一家的!你呀,以后说话前多想想,免得连累寒儿被人笑话!”
冯娘子笑着开口道:“我倒是觉得微微这主意不错。这十里沟只能算是咱们落脚之处,算不得故土,没有‘故土难离’之说。咱们这个年纪,自然是儿女在哪,哪儿就是故乡。”
黄氏这一年多以来,跟冯娘子处得跟闺蜜似的。闻言,白了她一眼道:“你也跟着孩子们瞎掺和。京城那是什么地儿?寸土寸金,物价高得吓人。咱们在这十里沟,至少有个营生,一年下来也能存些银子,以后孩子们有需要,不至于抓瞎。”
她顿了顿,又道:“若去了京城,两家人全指着寒儿微薄的俸禄,坐吃山空,反倒成了孩子们的拖累。”
林微微忙道:“坐吃山空不至于,咱们码头上的仓库,每个月还有些进项,伊安的铺子也建好租出去了。再不济,我在‘宁记’年底还有分红的。”
黄氏想了想,依旧摇头道:“现在正是果脯作坊最忙碌的时候,马上你让乡亲们种的葵花籽该收获了,你不是写了好些炒瓜子的方子吗?松子加工厂那边增加瓜子炒制这一项,也得有人去盯着……”
在她看来,即便将来真的要在京城定居,也不是这时候。家里这一桩桩买卖,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虽说家中算是小有积蓄,却不知道够不够在京城买个院子的。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留在家中,给孩子们多赚些家底为好。
林微微皱了皱俏鼻子,道:“这些赚钱的营生,到了京城也可以重新张罗起来啊!说不定,在京城市场更大,赚得更多呢!”
冯娘子也被黄氏拉去,站在了她那边。她看着儿子和未来媳妇,笑道:“要不……你跟寒儿先去京城打头阵,等你们彻底安顿下来后,再接我们进京不迟!都说‘破家值万贯’,总得留充分的时间收拾不是?”
林子言忍不住道:“这乡试的榜单还没下来呢,你们就开始商量举家迁往京城,是不是太早了些?”
林微微哼了哼,道:“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似的,考个秀才都吊车尾。小书生可是院试的案首,乡试题名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林子言向黄氏告状:“娘,你看二姐,这还没成为江家的人呢,就总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她要捧着江学兄就捧呗,干嘛非捧一个踩一个。你儿子都快被她打击得体无完肤了!”
黄氏也不站在他那头,笑着道:“你要是足够优秀,别人找不到踩你的机会。你呀,还是要多努力才行!”
……
日子在一家人说说笑笑中缓缓流淌。秋季,是林家,乃至整个十里沟都十分忙碌的季节。
桃子、杏子、苹果、梨子、山楂……都陆续成熟。不及时采收得话,烂在山里就可惜了。
十里沟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结伴进山,去采集野果。就连七八岁的孩子,和身体还不错的老人也不闲着。林家无限量地收购,给的价格也公道,家家户户靠着这个,整个秋季下来,最少的也有几两银子的收入呢。
林家也扩大了果脯、果酱和罐头的生产规模,又添了几口锅灶,请了七八个干净又利索的媳妇,每天从早到晚忙个不停。
十里沟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