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担心着,突然一道黑影,飞快地朝着她奔过来。林微微一边戒备着,一边出声道:“是灰灰吗?是的话就吱一声,否则我手中的水桶可是很硬的!”
“呜——”野狼灰灰仿佛听懂了她的意思,从鼻孔中发出一声低鸣。这时候,它已经来到林微微的脚边,像只大狗一样坐在那儿。
林微微弯下腰,揉了揉它两腮:“你跑哪去了?这腿还没完全好,要是遇上成群的野狗,可怎么是好?”
灰灰眼中露出一丝不屑——野狗?它的手下败将,来多少秒它们多少!
它把嘴里叼着的东西,放进林微微的手中。
“这是……人衣服上的布料?你从哪儿弄来的,你这一会儿工夫,不会咬伤人了吧?”林微微有些担心,声音里难免流露出几分责备。
野狼灰灰表示很冤枉,它朝着刚刚来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林微微一眼。意思很明显,这是让她跟上呢!
林微微放下水桶跟了上去。小路蜿蜒而上,两边是近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一阵风拂过,叶片在黑暗中凌乱地舞蹈,仿佛群魔乱舞,隐藏着无数不知名的可怕生物。
她弯腰捡起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提高警惕,戒备地关注着乱树丛。野狼灰灰带着她绕过一片凌乱的树丛,她听到黑暗中传来轻微的呻*吟声……
林微微慢慢地走上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形物体。他(她)附近的树丛中,有十几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明亮的凶光。
要是林微微再迟来一会儿,地上躺着的人,就要被这饥饿的野狗分食了。野狼灰灰无畏地上前几步,冲着野狗群发出一声悠长狼嚎,声音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野狗群犹豫着往后退了两步,又不死心地停了下来,隐在黑暗中伺机而动。林微微可没有耐心跟它们打持久战,她手中的石头朝着一只野狗扔了过去。那力度,那速度,简直了!
野狗想躲,石头已经当头而来。只听一声痛苦的哀嚎,石头正中那只野狗的脑门。顿时,野狗脑浆迸裂,死得不能再死了!
山上最多的是什么?当然是石头了!林微微又捡起一块,拿在手上,警告地看着野狗群——要么滚!要么死!野狗们何时见过如此凶悍的人类?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了!
林微微把死掉的野狗扔进空间,摸摸灰灰的头:“好样的,这个留着给你加餐!”
灰灰一脸嫌弃:它可是很挑的,不是什么肉都吃的!
林微微在那人身边蹲下,居然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状况,除了腿部有浅浅的伤口,其他并无异状。这么大年纪,上山来干嘛?不会是被家里人带到山上遗弃的吧?
犹豫了一下,林微微还是把人背起来——虽然不知道谁家的老人,总不能放任她躺在这山上,被野兽啃食吧?好歹是一条命呢!
背着老人,回到地里拎了水桶,林微微朝着村里走去。在村口处,遇到了焦急等候的黄氏、小二娃和小书生母子。
“二妮儿,刚刚我听到一声狼嚎,是从水潭的方向传来的,你没事吧?”黄氏迎上来,想要拉起她的手,看到她身上背了一个人,“这是谁啊?不会是被狼咬伤的吧?”
林微微冲着小书生咧嘴一笑,然后低声对黄氏道:“我没事,没遇到狼,倒是不知谁家的老奶奶晕倒在山上,被我发现了。”
黄氏凑过去一看,皱眉道:“这不是咱家隔壁的田婶儿吗?她什怎么跑山上去了?今天田叔到处找,都快找疯了!”
林家的西边,住着一对很安静的老两口,平日里很少出门。老太太有些糊涂,老头儿呢,属于三脚踹不出屁来的沉闷性子。老两口很少与人交往,林微微穿过来一个多月了,见过老头的次数屈指可数,老太太更是一次都没见过。
老两口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在镇上当掌柜,女儿也嫁到了镇上。儿子早就想把老两口接到镇上享福,老头脾气倔死活不答应。儿子拗不过他,每个月都会来看老两口几次,每次回来都大包小包的,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今天,老太太走失了,老头儿到处去找。村里人要么在拎水抗旱,要么在山上采野菜,留在村子里的,除了腿脚不灵便的老人就是小孩子了。老头儿急得连晚饭都没吃,一个人在附近找了整整一天了呢!
林微微把田奶奶送到隔壁时,老头儿正坐在院子里垂泪呢。看到老伴儿被背了回来,他猛地冲过来,那动作一点也不像已过花甲的老人。
把手放在老伴儿的鼻子下,发现还有气,田老头松了口气,忙让林微微把人背进屋里,放在炕上。
小二娃很热心地道:“田爷爷,我去请大夫!”
田老头得知老伴儿晕倒在山上,有些后怕地向林微微道谢:“要不是你及时发现,明天早上估计值能找到一堆枯骨了!”
梁大夫赶过来,给老太太把了脉,扎了几针,老太太便醒了过来。她茫然地看了看身边围着的人,突然拉住了林微微的手:“丫蛋儿,你回来啦!娘终于把你给找回来了!!”
田老头叹了口气,解释道:“丫蛋儿是我们最小的闺女,在战乱中失散了。老婆子虽然迷糊了,却一直记着这闺女,她这次跑出去,估计是想找丫蛋儿的。”
“丫蛋儿,你饿不饿?娘这儿有糕点,你大哥带回来的,可甜啦。你最喜欢吃甜食,娘都给你留着呢!”老太太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