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官千夜来到川北铺时已经是三更了。虽然杨本末的住处他只来过一次,但印象颇为深刻,所以径直奔了过去。
等到了后门外,先静静地听了听动静,院内很静。透过门缝一看,院里灯火通明,杨本末的屋内有数个人影闪动。上官千夜再次稳了稳身背后的七目残龙,然后飞身纵上房坡。
他深知屋内的杨本末是当今武林顶尖的高手,于是轻轻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响,最后俯身在房顶上,轻轻地揭开瓦片向屋内瞧看。
只见上座坐着一人,正是雷豹。主宾的椅子上坐着杨本末,杨本末的身后还站着两名大汉。在杨本末的身前还跪着一个人,那人低着头,虽然从房顶看不清面目,但通过服饰上官千夜认出,此是人庄伯铭。
上官千夜心头一紧,但仔细一看又放松了许多。因为庄伯铭虽然在那跪着,但并未被绑,也没见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所以料想杨本末也只不过就是训斥了他而已,正所谓虎毒不食子,想那杨本末也不会因为区区小事断送了自己精心调教多年的好徒弟。
这时杨本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对雷豹说道:“雷少侠,伯铭今日之事固然是不对,但他也这么大的人了,在这里也跪了有三四个时辰了,雷少侠今日就卖老夫个薄面,饶恕了他吧。”
雷豹道:“杨至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偏袒着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之前我已经和你讲得很清楚了,我是见他比武落败,才出手想为他找回些颜面。万没想到这个东西却偏护着外人。”
杨本末听完忙对庄伯铭吼道:“奴才!你可知我与那铁山及其弟子是何等仇恨!你居然敢背着我私自放走了上官千夜等人!你好大的胆子!今日你遇上了他们,若不是雷少侠及时赶到,焉有你的命在!”
雷豹接着话说:“杨至尊,这个倒不必提了。虽然他的功夫敌不过那几个毛孩子,但我毕竟有师父所传的绝艺在身,帮忙收拾几个饭桶的事就不必提了。最可气的是我在打斗途中居然有人使毒暗害于我!”
杨本末道:“雷少侠是当今武林盟主亲传弟子,其功夫何等了得,老夫是深知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也真是活够了。”
雷豹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今日若不是她有剧毒护身我早取了她项上人头。不过我在她后背的一脚也够她瞧的,不吐血才怪,看来她少不得要休养几个月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上官千夜听完就已知完全知道了,刚刚见过的那个面带青纱的女子,就是白日里救助自己的恩人。不过她为什么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仍然是个迷。
这时杨本末转回头来对着庄伯铭厉声问道:“奴才!你老实告诉我,是否识得那使暗器之人?”
庄伯铭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杨本末再次转回身笑对雷豹道:“雷少侠,你看他的确不是那人同党,你也是深知的,老夫及老夫的门人弟子向来与那些使毒的没有任何往来。不过今日这个奴才私自放走铁山门人一事我定会严格处理,我看还是先让他们退下吧。”
雷豹听完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杨至尊,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可以如此糊涂!今日他敢私自放走仇人,明日不知又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来!杨至尊,你不会忘记了我师父他叮嘱你的大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