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工地上的活不多,牛成安排妥当后夫妇俩来到步行街。笑兰是个有心人,自打见到舒银花前凸后翘就看出玄机,也受到了启发,今天她直奔女性用品专卖店,首先选了大一个型号的胸罩戴上,仿佛要逐个高低。牛成觉得她换过之后鼓蓬蓬的太张扬了,诚心实意地说:“你应该戴原来小一点的才适合。”笑兰有了无名之火,“你懂个毬,那东西太紧了扣在身上不舒服!”
牛成有口难辩,片刻便读懂了她的心思,很想告诉她别跟风了,现在文胸已经不时髦,美女们都喜欢半遮半掩,春光外泄,但这话只能烂在肚里,万万说不得,也就罢了。又陪着买了两样小镇上难觅的人造珠宝和内衣,笑兰突然提醒他,“我们还是结婚的时候照了一次相,转眼十多年了,走!再去合影留个纪念。”那张小镇上拍摄的唯一照片早已不复存在,下次谁知道要过多久,牛成也在兴头上,就近进了照相馆,半影、全照、蹲着的、搂着的一样一张。浪漫的情调如同弥散的酒香,将贪杯的人一下子带入微醉的境界。笑兰温馨地挽起他的手,“我今天好想去那里看看。”牛成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跟着上了的士。
出租车直接开至江边,眼前依然是老城区、老环境、老房子,落魄困顿。城市的拆迁与变更,发展与扩张似乎忘记了这一角落,燕子瓦、青砖墙、弯曲曲、扁担巷、时而下、时而上、像迷宫、失方向,颇具独特,古色古香。笑兰带着他一直往南走,仿佛在寻找失落的珠宝。牛成看着数百米长的滩坡,大惑不解,“这里有什么好玩,白色泡沫,灰色卵石,不如去广场或者公园看一看风景。”
“这么不解人意,不懂情调,知道带你来故地重游的意思吗?我在寻找那年中秋节买衣料时曾经住过的那家旅社。记得下了机帆船就在这附近上岸,怎么找不到呢?”笑兰四处搜寻的目光很有些急切。
牛成豁然顿悟,心中升起数不清的温柔,“那家旅社在南头,离这里还有几百米远,之后我来过两次,早就拆掉啦。”
笑兰止步,顺着他手指看过去,一溜长条全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灿烂耀眼;堤边走廊绿树成荫,万紫千红;沿江风光带城墙古塔,画廊雕刻,美不胜收。她心里有了些许的失落,“全变了,全变了,原先哪有这看相。那时候还没有发展到有身份证,在城里住多方便。记得我们逛街来晚了,那家旅社才两层楼,没了床位,服务员只收了五块钱,给了两床被子两盘蚊香,我们就在过道里住了一夜,多有意思。”
“太方便了,男女同居好像不怎么管,更没有人查,那晚在桌子上我们也有过地下活动吧?”牛成揽住她,两人重温旧梦。
“是啊,来时我感冒了,脸烧得通红,你忍不住还要发贱,我也只得依了你。”笑兰的引人入胜如涓涓细流将两颗心融合在一起,追思那美妙的一刻。
牛成抚摸着她的头发,似乎要把过去的大好时光牵引回来,“你还别说,那晚若不是我给你即时地打两针,注射了兴奋和力量,你高烧能退得那么快,第二天有那么好的精神?”
笑兰在他的摩挲下,两颊潮红一片,“你呀一世穷开心,怎么不懂得*劳,不晓得发愁呢?”
“你就是喜欢白费神,单身汉要抱孙子——想得太远。有些事件要有超前意识,有些事情要考虑周到,有些事故出来犯愁也是白犯愁,*心也是空*心,何必自寻烦恼?”牛成情不自禁地吻她,“生命是花,爱情如蜜,夫妻好比咬合在一起的齿轮,而性情则是之间的润滑剂,适时地护理两个齿轮转起来才默契、受用、快活,知道吧?”
笑兰虽然只读了几年书,对生活不能抒发出诗意的感受,但那颗痴情的心早已被引擎至陶醉。她“啪”的一声,揿开叠折伞,有了蓝白相间的伞遮挡,两人掩耳盗铃地放肆起来,笑兰的舌头已经说不成话,只有鼻子在不停地哼,“我是来润滑的,你润滑吧,润滑吧……”
一对年轻的鸽子在上空久久盘旋,咕咕贺鸣,似乎从中受到了某种启发。两人情深意浓时,手机“嘟嘟”地叫了起来,悠扬的彩铃声很好听,是《外婆的澎湖弯》。牛成松开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柴旺的声音灌了进来,“老兄,刚才金老板来过,她问你到那里去了,我说才见过不久,她看了一遍就走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牛成赞赏他:“没事,你回答得很好,我马上过来。这两天你们要赶紧把那点地面砖铺完,别拖泥带水了,她回来后有新任务的。”
挂了电话,牛成边走边说:“我要回工地了,你自己多玩一会,顺便给天山、天龙还买点东西。”笑兰紧紧相随,“有什么好玩的,前两个星期他们才来过,衣服鞋子买好了。镇上什么都有,东西买多了以后不方便带回去,跟你一起回工地省点车费。”
两人急急忙忙赶到码头,拦住一部出租车,同坐后排。笑兰问:“金老板不是跟着何总去香港了吗,怎么就回来啦?”
“他们的事有什么一定之规,想去就去想来就来,玩腻了早点回来喽。”
“才三十岁,人长得这么标致,找个五十岁的老公,她怎么在想?”
“人家是北京的总经理,大老板,几千万的身家,别说她还离过婚,就是二十多岁的纯清少女都削尖脑袋找这样的好差事。你去别墅看一看,换作你也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