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开了,客厅里辉煌寂静,因为宽大人少的缘故,常常只有日光在移动,风在说话,那自鸣钟权且与时空对答。去的时候一点点行李,回来却是满载而归,牛成将小巧的旅行箱、旅行裹一一提进屋里,接着整理自己的东西,把原来留下的衣服、毛巾装进箱子,准备回宿舍。舒金*憔力悴地坐在沙发上,想到那个男人永远走了,这个男人也要离开自己,心中的落寞无以复加,“你跟我跑来跑去够辛苦的,案子已经结束,该给多少钱呢?”
牛成抑制了一个多月的冲动,凯旋归来,肚里不停地唱着: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轮?但老板满门愁容,无动于衷,只顾想自己的心思。他只好打消肮脏的念头,“俗话说宁肯给君子提鞋,不可和小人共财,跟你干活是份内事,也是我心甘情愿;别老把钱说得那么重要,我拿着一份工资就行了,工地上是做事,出差北京也是做事,同样占着你的时间,何必那么见外,一定要分清楚?”
舒金花顾影自怜,声音沙哑,“不一样的,这场官司没有你出谋献策,鼎力相助结果或许大不相同,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恩不报是小人,你立下汗马功劳若不收钱,下次我怎么好找你办事?我俩情是情楚是楚,该怎样还是怎样,我不能亏待你!”
牛成见她拉开架势要同自己谈话,失望变成希望,也就在沙发上比肩而坐,娓娓道来,“水退石头在,有理说不歪,官司能够胜利取决于你有充分的道理,也是我俩珠联合壁的结果。别要老想着这件事了,掌舵的不慌,乘船的才稳当,你是老板,要考虑全面问题,两处工地都拉开着,公司那么多事还得靠你支撑,一蹶不振怎么行呢,要尽快打起精神来。”
“我的命太坎坷了,尹铁民耗完了我的青春,喜新厌旧扬长而去;何子文对我好一点,却撒手人寰阴阳两隔;我连个呵护的男人也没有,哪里振着得起来,哪有心思管公司……”舒金花掩面泣声,伤心不已。
“河长多滩,路长多弯,人生不在于拿一手好牌,而是怎样把一手差牌打好,你是个聪明人,这么大的摊子有个闪失怎么得了?近段时间我看你瘦多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心痛我还心痛呢!”牛成善解人意,从包里搜出纸巾递过去,殷情献得恰到好处。舒金花没有接,头倚在他宽厚的肩窝里,梨花带雨地诉说:“我也懂得这样消沉下去不行,但就是走不出这个阴影,没有一个知心的人,你说我怎么办?”
牛成怜香惜玉地拥住舒金花,她的脸盘呈现出僵硬的寒光,整个人像冰块制成的,似乎不扶住她就要跌得粉碎。他心疼道:“花,你太疲劳了,洗个热水澡好好地睡上一觉,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彻底忘掉,从头开始。人闲百日会生病,幸福生活在于情,你要为自己的心找个家——何总不在了还有我哦。”
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大凡聪明的女人,骨子里都有世俗的一面,舒金花幽怨地看着他,“好吧,你帮我把二楼卧室里衣服都拿下来,那房间阴气*人,再呆下去身子会耗干的。愁人苦夜长,我不能守着那个死鬼了!”
“我可是志士惜日短!”牛成血气方刚,气性迸发,猛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已是下午一点,别墅里静幽幽的,舒母开门后看到客厅里放着一个包、一个旅行箱,知道牛成也在这里,可能案子没有了结完,还需要商量。她蹑手蹑脚来到厨房忙自己的事,一会儿轻盈的脚步声在响,舒母端了两盘水果、饮料向客房走去。客房里已大不相同,台桌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梳妆台,上面摆着香水、头油等化妆品,再瞅一眼,牛成独自裹着一块遮羞布仰面朝天,酣然入睡,枕头边放着一只熟悉的乳罩。舒母目瞪口呆,悄然离开,恨不得将自己的双眼抠掉,尽管这个模式自银花提出后在脑海里有过概念,但此时内心依然惊涛拍岸,不知所措。
舒母将饮料重新放进冰箱,来到二楼,见原来的主卧室乱七八糟,相片、杂志、纸张散落一地,猜想大女儿的心已经不在此地了,这套豪华的房间弥慢着一股阴森的鬼气,谁会有好心情?早就该搬出去了,自己只知道挨着她睡,安慰着说一些宽心的话,居然没有想到这上面来,真是糊涂至极!舒母思量着收拾房间,被子要收起来,床铺要往墙边移,凌乱的衣服要整理,必须得来个大扫除,把何子文的灵魂和霉气驱逐出去!保险柜太大太重了,两人抬不动,看来得自己搬上来看守……
舒金花光着裤衩从卫生间出来,听到楼上有细微的动静,连忙合上房门,撅起嘴亲牛成耳根处最怕痒的地方。他还在歪头梦呓,“不来了,不来了。”舒金花用劲捏了把,爱恨交加地轻声碎道:“来你的头,快点醒,我妈回来啦!”喊到第二遍,牛成一骨碌坐起,惊慌失措地问:“捉奸捉双,那怎么办,我是躲还是走?”舒金花将床单往自己身上拉,嗔怪他,“谁叫你睡过头的,快一点半了。”牛成手忙脚乱开始穿衣服,“老人家怎么不守信用,不是说下午晚一点才回来吗?这偷鸡摸狗的事,该没看见吧?我还是走,在这里憋得心慌。”舒金花掩嘴抿笑,“把衣服穿正,只管装着若无其事地出去,别把胆吓破了。我妈在楼上没有看见你干坏事,不会打你的。”
牛成顾不上系领带,一手扣衬衫,一手拉皮鞋,慌不择言,“遇上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