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临这小子是个暴脾气,于东之前就知道,这家伙的作品于东倒是没记住几部,光记得他怎么骂人了。
或许他有过出名的作品,但是不管在哪个国家,编剧都是很难出名的幕后人员。
即便是刘衡那种顶级编剧,普通人也很少了解他。
贾章轲虽然不如汪海临有话题性,不过在影视圈倒是更出名些,他因为《小武》《站台》《三峡好人》等几部电影连斩国际大奖,也同时为他挣了不少名声。
于东说要去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这事,还真不是骗毕飞雨。
第二天他找完曲爱国之后,就顺道去了一趟贾章轲的宿舍。
汪海临也在。
于东去的时候,正是傍晚刚吃过饭,宿舍里面几个学生正围在一起聊天。
见到于东过来,几个人看了他一眼,也没当回事,继续往下聊。
被无视了。
“咳咳。”于东轻咳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汪海临扭头看了于东一眼,“这位同学,有事?”
于东再次被认成学生。
其实这也正常,单说宿舍里面这几位,汪海临跟贾章轲两个就比于东长得着急。
“我是你们的写作老师,于东。”
“于东?”
“是于东!”
“于东老师。”
一听于东自报家门,宿舍里面的学生们都激动起来。
汪海临一下子跑了过来,“于东老师,我叫汪海临,是戏创的新生。我特别喜欢您的作品,我到金艺来,也是为了您。”
“唉,汪海临,你刚才不还说是因为今年中戏和燕京电影学院不招生,你迫不得已才来的金艺吗?”有一个学生拆台道。
汪海临被拆穿了,倒也不羞不骚,继续笑着说道:“那只是一部分原因,于老师,我们刚才还在说你呢。当时招生的人跟我们你会来教我们,所以我们刚到学校就在找你,不过一直没找到,只见到毕老师。”
于东听他提到“毕老师”的时候,还有些意不平,便笑道:“毕老师怎么了?我今晚过来,可就是受你们毕老师所托,来跟你们聊聊天的。你们毕老师啊,为人直爽,性格刚强,你们会很快喜欢上他的。”
站在汪海临侧后方的贾章轲举了举手,“于老师,毕老师是写《孤岛》的那个毕飞雨么?”
于东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贾章轲,“是啊,你看过这篇小说么?”
“看过,而且印象很深。”贾章轲点头。
“什么孤岛?毕老师也写过小说?”
“毕老师看起来不像个文人啊。”
其他人对《孤岛》没什么印象,纷纷问了起来。
于东笑道:“你们要想知道啊,可以找出去年第一期《花城》看看,毕老师的《孤岛》就发表在上面。”
随后于东对他们摆了摆手:“大家都坐吧,我们聊聊天。”
汪海临虽然脾气爆,不过挺会来事,别人都在找地方坐的时候,他却拖了把椅子过来,“于老师,你也坐。”
“多谢。”于东笑着接过椅子,在宿舍中间坐下。
等到其他人都找到地方坐下,于东开口道,“各位从中学跨入大学,自此新生活正式开始。我想,来之前你们各位肯定都对大学生活有过各种各样的想象和憧憬。但是既然已经跨入校园,那之前所有的想象都该抛到脑后,今后你们需要用眼睛,用耳朵去体会,去感受。今日的戏剧系,你们是唯一的一届学生,但是金艺曾经的戏剧系,也有过一段历史……”
接下来,于东给学生们讲了讲金艺戏剧系的历史,以及重新开设的不容易,同时又给他们喂了喂鸡汤,打了打鸡血。
“金艺戏剧系的历史,或许已经跟你们无关。但是它的未来,却将由在座的诸位创造。作为戏创的第一届学生,我希望你们能够怀有敢为人先的精神,为后来的师弟师妹们树立一个榜样。都说万事开头难,但我反而认为,在这波澜壮阔的文化浪潮中,你们恰恰赶上了一个好时代,在这浪潮中会浮现出一个又一个高地,那些高地既会是你们的平台,又将是你们的战场!”
“好!”汪海临显然被于东的话点燃了激情,面色潮红地鼓起掌来。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贾章轲原本苍白的脸同样变得潮红,目光炯炯地看着于东。
于东笑着压了压手,“多余的话我也不再多说,你们说说自己吧,作为你们的老师,我也该知道我的学生们到底是群什么样的人,这样我也好知道往后该怎么教你们。”
“好的,于老师,我先来说。”汪海临举手,“今年其实是我第三次考大学了,第一年其实我考上了上戏……”
经过汪海临的自我介绍,于东才知道他能来金艺真的挺巧合的。
今年是他第三次考大学,第一次他考上了上戏,不过因为名额被挤压没上成。
去年他考燕京电影学院,但是体检的时候却没过。当时一群人中,只有两个人体检没过,另一个就是贾章轲。
今年他们本来准备再战,不过却发现这几个学校戏剧系和文学系都没有招生。
这时候金艺的招生老师去找到了他们,说了种种好话,总算把他们给拉来。
于东不禁有些感慨,这可不就是巧了么。
恰恰中戏他们的没招生,金艺这边又开了个戏剧系,给汪海临他们留了条路。
“哎呦,本来我还去了燕京舞蹈学院,不过他们要我现场跳段舞蹈,我当时听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