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满面笑意地站起身来,朝两位来人揖了揖,说:“军帐简陋,还请王爷的两位使者曲尊,跟本太子一起坐在毛毡上说话吧!”
进来的两个人正是依郅邪王爷的大管家阿稚禄派出来,一路探听汉太子消息的维察勒和阿扎力。
两人自进了刘荣的军帐门,双眼就没有离开过刘荣的脸。
听刘荣自称太子,却这么随便地坐在地面的毛毡上,顿时有些迟疑起来。
刘荣见两位来使目露疑惑之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生出疑心来,只好对刘俊说:“刘将军,去请来田蚡大人!”
媚姬望了潘冰一眼,两人退立刘荣身后,面带微笑观望着维察勒和阿扎力,心中暗暗戒备着两人来偷袭。
跟媚姬和潘冰一样的心思,贺兰九雄藏身军帐后面,全神凝听军帐内的动静,以防维察勒和阿扎力是假使者真刺客。
傅广进军帐,不见贺兰九雄在内,心里不由诧异地望向刘荣。
刘荣微笑着瞟了傅广一眼,说:“傅将军,请客人曲尊坐在毛毡上说话吧。”
傅广应声“喏”,对维察勒和阿扎力面带歉意地说:“旅途简陋,让两位王爷的使者曲尊了。请坐!”
其实,维察勒和阿扎力一进来就在观察着刘荣。
见刘荣态度和蔼,身边还有两名美女陪着,与传说中好色的太子更为接近。
彼此交换一下眼神,心里都对眼前的刘荣才是真太子更趋认同。
田蚡随刘俊一起过来,见贺兰九雄藏身在刘荣的军帐背后。
正想问怎么啦,猛然想起他们原是阿骨禄王子的手下,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便微笑着朝他们点下头。
突然发现刘荣军帐上有破口,田蚡悚然心惊,指着破口小声问刘俊:“是刘鸣兄妹来过了么?”
刘俊微笑着点下头,并不开口回答。
田蚡喘着粗气,摸了摸脖子,小声叫道:“我的乖乖,幸好还连着!”
刘俊见田蚡吓成这样,心知他背负刘荣的安全问题,自然非常在意太子的安全,便微笑着说:“已经没事了,放心啦!
要是你的脑袋不在脖子上了,我们不也一样了么?”
两人走进刘荣军帐的门。
心知在南匈奴使者面前,必定要按宫廷礼仪给刘荣行礼,田蚡躬身向刘荣施了一礼,说:“禀太子,臣奉命到来。”
刘荣指着侧畔说:“田大人请坐。
两位使者,这位是我们大汉朝廷的丞相少史田蚡田大人。
田大人,这两位是依郅邪、依维邪王爷的使者。”
三人相互见过礼,维察勒迟疑了一下,见阿扎力微微点下头,便望向田蚡。
仔细看了一会,又向刘荣看了一会,目光再回到田蚡的脸上又看了一会,维察勒不由摇起了头。
田蚡见状,心里怪两位使者无礼,但脸上依然泛着微笑。
刘荣心知王爷的使者会如此,决不会是无礼的表现,绝对另有原因,就微笑着问:“两位使者,难不成还见过两位跟本太子与田大人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听刘荣如此问话,田蚡内心悚然一惊:“太子真是智慧超群啊!
连自己都在暗怪两位使者无礼,太子竟然想到这样的问题上去,可见自己跟太子的智慧相去甚远哦!”
见刘荣直接问起,维察勒朝阿扎力点个头,望着刘荣说:“禀汉太子,此时在我们两位王爷身边,也有一个汉太子与一位田大人,还有一千多人的队伍。他们两个的身材容貌,跟二位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维察勒边说边观察着刘荣的反应,而阿扎力也在观察着。
有了刘荣的问话,田蚡显然心中生出一些准备来了。
因而听了维察勒的话,并不十分惊讶,反倒是一旁的纳降护卫使东中郎将傅广大吃一惊,厉声喝道:“竟然有这等事?简直吃了熊心豹胆了!”
刘荣问出话来,心里几乎已经断定有这等事了。
听了维察勒的话,刘荣反而大笑起来,说:“两位使者以为,他们跟本太子和田大人除了身材与容貌很象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维察勒想了想,说:“太子温和,而那位太子很是乖戾,脾气非常不好,连我们王爷都要受他的气,挨他许多训。
还有,他们身边没有两位姑娘,而太子身边有。”
维察勒说着望了媚姬和潘冰一眼。
刘荣点点头,问:“他们所带的人马你能确定是一千多人吗?”
维察勒肯定地说:“回太子,可以确定的。”
刘荣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望着田蚡说:“那是我们刚出长安时所带的人马数量。
可他们还没知道,现在有卧龙山的八千多人加入,加上弘农郡借来的三千人马,我们现在有一万二千多的人马在一起了。
想来,那两个人是打听清楚我们出长安时的人员结构,而不了解我们现在的状况。
咦,难道他们直接前往匈奴境内,竟然避开雁门郡守么?”
维察勒连连摇头说:“回汉太子,不是这样的。
那汉太子和田大人,正是我们大管家阿稚禄从雁门郡守官邸接出来的。
应该可以确认,雁门郡守雷义识得那位太子。”
刘荣听说雁门郡守雷义都认为那人就是作为大汉太子的自己,不由惊讶地望向田蚡,问:“田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田蚡也是惊讶不已,望向维察勒问:“你能确认他们跟太子和本少史长得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