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强者才是这天地的主宰,弱者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一旦有了机会,处于巅峰状态的强者,便得接受次强者残酷无情的挑战与攻击,便得接受骨肉被啃噬一尽的命运!
见狼群跑远,慕容澈久久眺望狼群消失的方向,心中困惑不解。
拥立了新头狼后,新头狼并未下令继续攻击自己,而是选择带领狼群自行离开。
这是为什么呢?直到东方泛白,慕容澈终于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
天亮了,太阳冉冉升起,金色铺满了河岸。
昨晚能够躲过狼群的攻击,慕容澈心里直呼命大。
滑下树来,慕容澈忍着饥饿,沿着河岸向下游寻找着赵如烟的踪迹。
但直寻到日悬中天,仍然没有她的任何讯息。
真是生不见人,死未见尸!
慕容澈心中哀叹,回去该怎么向赵如烟的家人交待呀!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慕容澈的脑际:“不是大地震么,怎么不见了大地震的痕迹呢?”
河水是清冽的,不见一丝浑浊;没有滑落的山体,也没有裸露的新土;没有歪倒的树木,也没有滚落的岩石。
昨晚的地震痕迹哪去了?
天空是湛蓝的,几朵洁白的云,漫不经心地浮在空中,似乎还未从夜眠中醒来般,一动也不动。
此刻全然不见大地震后应伴随着的大风和大雨,也没有震后的难民与倒塌的房屋,一切的一切,皆与大地震后的景象毫无关联性。
疑惑归疑惑,填饱肚子才是最优先要解决的问题。
慕容澈眺望着四野,希望找到一两户人家,好求得一顿温饱。
陌野苍茫,鱼雁伫立,人烟无踪,唯见荒凉。
拖着疲惫的双《腿,慕容澈沿着河岸艰难地走着,终于在太阳偏西时,见着一家低矮草屋的农户。
草屋前一位老婆婆正在晒凉青菜,见慕容澈走近,圆睁着惊讶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他。
走得近了,慕容澈见着老婆婆穿着一身奇形怪状的衣服,黑油油的衣袖外,伸出黝黑的一双手,黝黑的一双手指甲间,积满那一摞黑乎乎的甲垢。
慕容澈见状恶心得要吐出来,急忙别过头去,大口地呼吸着。
老婆婆见状,以为慕容澈生病了,好心地走过来问:“公子不象本地人,怎么到我们这么偏僻的山村里来了?公子好象生病了呀?”
肚子饿得慌,迫不得已下,慕容澈车转身朝老婆婆挤出一缕笑意,说:“老婆婆,我跟朋友一起出来游玩,遭遇地震跟朋友失散了。求老婆婆给些食物裹腹充饥,好继续寻找失散的朋友。谢谢老婆婆了。”
“苞米让官家收去了,家里只有些山薯,只怕公子吃不惯。公子请石凳上先休息着,我给公子煮山薯去。”老婆婆说着,转身就朝草屋里走去。
慕容澈道声谢,径直朝石凳走去。
石凳倒也干净,慕容澈正想坐下,突见一个中年男人骑着马奔近老婆婆的草屋,见了慕容澈,略为一怔,便大声朝草屋里喊着:“王老汉,亭长正催你去呢!”
老婆婆应声跑出来,见了来人又是鞠躬又是点头地说:“知道了,李大人。我家老倌一早就去了,李大人没见着吗?”
“我挨家催去的,也许是错过了。王大娘,那我别家去了。”李大人倒是和气,带着笑容说着,突然充满深意地朝慕容澈点点头,对赵老婆婆眨了眨眼皮。
“李大人好走!”老婆婆会意地朝李大人微微点下头,见李大人骑着马远去了,这才朝慕容澈诡异地微微一笑,欢天喜地着回草屋继续煮山薯去了。
慕容澈没见着李大人与赵老婆婆相互递眼色,只觉得赵老婆婆和李大人间的对话,听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这亭长是什么官呢?
除了古代有亭长的设置,近现代已经没有亭长这官称了。
肚子里一声大响,饥饿感又一阵袭上来,让慕容澈的注意力又集中到饥饿上来,便起身朝草屋走进去。
这哪里算家呀!一个碎石垒成的灶台上,架着一只破了好几个口子的铁锅,灶口里烧着的柴禾烟火舌头,正腾腾地往上窜。
被烟熏得黑乎乎的草屋架子,全然认不出是什么材料架出来的。
一张竹片绑成的床上,堆着一床薄薄的补丁连着补丁的破棉被。
卧房连着厨房,并无第二间的房子。
显然,赵老婆婆家很穷,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赵老婆婆见慕容澈在端详着她的房子,不好意思地说:“家里穷,让公子见笑了。”
慕容澈急忙连声说:“不敢,不敢。老婆婆,亭长是什么官呀?”
赵老婆婆惊讶地望着慕容澈,用不相信的语气说:“公子难道不知道亭长是什么官吗?亭长就是管我们这些百姓的地方官,是一亭之长。”
“那管着亭长的是什么官呢?”慕容澈见赵老婆婆所说的亭长,竟然与西汉时的亭长建制一模一样,不由好奇地问。
“亭长上面呀,有伍长,什长和乡长。再上面的官,我也没见过没听说过了。公子怎么会不知道呢?”赵老婆婆好奇地打量着慕容澈问。
听了赵老婆婆的话,慕容澈一下子泄了气。
原来,自己还是没能逃过大地震的大难,已然身死陷鬼域了。
这赵老婆婆,应该就是阴间的鬼魂了。
想到这,慕容澈不由连退几步,恐惧地望着赵老婆婆,颤声问:“老婆婆,你是活人还是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