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宪兵训练处的人,临上火车的时候钱小宝等人都看见成百上千的日军和满洲国军士兵都上了这列火车。
现在火车开往的方向是新京,不会是新京出什么事了吧?
钱小宝若无其事,刘显良、郭雨霖和周鲁这些父亲与满洲国绑在一起的人都有些焦躁不安。
火车经过九台抵达新京,可是车站上站满了日本宪兵堵住车门禁止任何人下车。
在这种情况下更让人心里胡思乱想,一个个都趴在车窗上向外看着夜幕中的新京站台。
钱小宝抱着胳膊坐在座位上打盹。他什么都无所谓,谁死不死都不关他的屁事。
“坐好!保持军人的身姿!泰山崩于前也要面不改色心不跳!”石黑贞藏突然出现在车厢里吼道。
由于声音太大反而把正在睡觉的钱小宝吓醒了。
他身子一歪差一点摔倒在座位旁边的过道上。
火车再一次启动,开出一段距离后大家才发现火车已经不知不觉的转向南开了。
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看向车窗外面,车窗外面一个个手持步枪的士兵一闪而过。
连钱小宝也不睡觉了,眼睛盯着车窗外看。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场面。
刘显良这时候反而在脸上露出微笑。
“你们知道吗,一定是有大人物要出行了。我听我爹说过皇上出京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刘显良小声说道。
他的表情里面充满着居高临下的自得。
旁边的几个人瞬间睁大了眼睛。特别是王魁,双手握在一起居然响起了咔咔的骨节声。
刘显良很享受现在被所有的人注视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火车停了。
“下车!所有的人全部下车!”
站台上一名日本军官用日语和中国话反复喊道。
钱小宝拎起步枪向两节车厢之间的车门走去。
这一次出发所有的人都没有带行李,只带着步枪就出发了。
钱小宝走到站台上看了一眼站牌,上面写着刘房子这三个字。
下了火车的人都在整装列队然后沿着铁路两边一路排开,每隔十米就手持步枪站一个人,一直向南延伸。
看样子这些站在铁路老边的士兵一直排到四平甚至会一直延伸到奉天。
钱小宝手持步枪站在铁路边,他的左边是王魁,右边是周鲁。
按说王魁原来是奉军大帅府侍卫处的,担任警卫就是他们的平常工作,就是这种场面也是应该见过的。
可是据钱小宝斜眼观察,王魁反而显得有些紧张。
王魁把步枪杵在地上另外一只手摸向腰间的挎包。
可是挎包却是空空的。临出发的时候挎包里面的手榴弹全部上交了。
六月份的天气即使是夜晚还是很热。钱小宝一边听着蛤蟆和蝈蝈的叫声一边驱赶着蚊子。
在东北管蚊子叫小咬。没有多长时间钱小宝就被咬出了一身的包。
他翻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林源之助来回走了几次。这一次宪兵训练处派出一百多人,就是他也是到了新京火车站的时候才知道执行任务的具体内容。
“持枪!持枪!”
林源之助喊道。
钱小宝急忙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双手同时抓住步枪枪杆平伸向前方。
呜——呜——
北面传来火车的鸣笛声。
钱小宝双手持枪心里一二三的数着。
一直数到三百多,火车才呼啸着从钱小宝身边飞驰而过。
钱小宝双臂颤抖步枪都快要拿不住了。
他眯着眼睛忍受着火车带起来的风斜眼向王魁的方向望去。
火车车窗里透出来的灯光的映衬下,钱小宝看见一团白色的东西从王魁的嘴里飞出来飞向火车!
可是火车带起的风太大,那团白色的东西落在铁轨旁边。
火车远去后,所有的人立刻转身返回刘房子火车站。
在火车站台上列队的时候,石黑贞藏站在队伍前面说道:“今天,诸位出色的完成了护送大满洲国皇帝出访大日本帝国的任务。现在上火车返回宪兵训练处,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按时上课!”
走向车门的时候钱小宝一手拎着步枪另外一只手搭在王魁的肩膀上。
“哈——!”
钱小宝张大嘴巴咳着痰,然后噗的一声一团白色的东西从他嘴里飞出来落在四五米之外。
“怎么样,远不远?要不要咱们哥俩比一比看谁吐的远?”钱小宝对王魁说道。
王魁回避着钱小宝的目光尴尬的裂开嘴巴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上了火车以后,郭雨霖谄媚的对刘显良说道:“刘哥,还是你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被你说中了!”
刘显良却变得矜持了,只是微笑着一副高人风范的死样子。
火车拉着一千多名从吉林市拉来的军警宪特在新京转车四个小时后回到吉林市。
第二天下午,趁着休息时间小笠原和其他三名从关东军情报部来的教官与钱小宝悄悄的在办公室里面谈话。
“经过这些天观察,你觉得这些人都可靠吗?”小笠原问道。
“据我目前观察,这些人都是可靠的!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的父亲都是满洲国军队和政府里面的官员,他们的孩子当然可靠了。”钱小宝答道。
“不是可靠,而是他们对大日本帝国和大满洲国都是忠诚的!”钱小宝又马上纠正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那个王魁,脑袋笨一点,这样的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