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哭。”菊叶急急道:“夫人是疼您的,便是您这回突然来温家,也是夫人连夜派人给舅夫人递了信儿,命人收拾出这院子来的。”
“可她从不多看我一眼。”
想到这里,崔元淑是真的难过了。
她不过也是想要母亲疼爱宠着罢了,可生为她的亲生母亲,她竟是从不多看自己一眼,更不曾抱过她。
从她有记忆开始,身边围绕的除了丫鬟婆子,还是丫鬟婆子。
而她的大姐姐若是什么时候病了,母亲却能衣不解带地连夜看着。
她不懂,这是为何呀?
难不成所有的东西,都要是她崔九贞的吗?
想到这里,她掩下了眸子,看着茶碗中的浮叶。
须臾,饮尽了还并未凉下的茶水。
入口有些烫,却让她的心安沉了下来。
晚间时候,温大老爷和温家两兄弟也到了老夫人院里。
问过安后,温大老爷看着崔九贞询问了几句,得了回应,他便没有再多问。
温家的两兄弟倒是对崔九贞颇多好奇。
明着暗着打量多次。
“贞表妹明儿个可要去我的兽园玩玩?”少年伸过头来,唇红齿白,瞧着模样倒是不错。
崔九贞认出此人是温悸,温家幼子,她记得他还烧过原主的裙子。
且是崔元淑的绝对拥护者。
从前来过几次温家,原主哪次都被他欺负。
这回说要去他的兽园玩儿,准没好事,不过一个院子养了些禽便敢称兽园了。
啧,没见过世面!
“我不喜飞禽走兽什么的,多谢悸表哥的好意了。”
她拒绝道。
温悸没有放弃,转了下眼珠子,“那咱们明儿个去游湖?”
“出门算过,不宜近水。”
“这个不去,那个也不去。”温悸淡下脸色,“贞表妹架子还真是大,莫非要我三跪九叩请你去?”
闻言,坐在一起的温怡等人心中微动,默不作声地继续看着。
崔九贞勾唇,早知道他那性子装不了多久,“你若真三跪九叩请我去,我便考虑考虑!”
“你说什么?”温悸脸色沉下,就想站起来寻她麻烦,却被长兄温慆按住,“二弟,这是在祖母跟前,收敛点儿。”
说着,又看向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温怡,“还有你,莫要挑事!”
“关我何事……”温怡噘嘴,可一看自家大哥看着她,便歇了想要辩驳的心思。
“贞表妹莫怪,二弟素来皮惯了。”
“无妨,我怎会与他计较。”崔九贞神色淡淡,看似温慆在帮她,实则不过是不想引起长辈那边儿的注意罢了。
若真想帮她说话,早在温悸为难时,就应该开口的。
一个心有城府,一个纨绔无脑,崔九贞再扫了一眼温怡,还有一个傻白缺。
怎么看都是麻烦。
更别说,这群麻烦中还有个绿茶在搅和。
“摆饭吧!”温大老爷扬声吩咐道,再看小辈那边已经歇了嘴。
他素来话不多,一顿饭用的也是极为安静。
在他面前的几人也都乖觉的很,没再搅出什么事。
待用完饭,他吩咐徐氏留下伺候老夫人用完药再走,自己则是带了温慆离开。
温悸还留在这儿,见这家的家主已经离开,他立即便没了正形,去歪在老夫人身边。
“祖母有了外孙女,就不疼我了,攥着人家不放。”
温老夫人正拉着崔九贞叮嘱,她年纪大,晚上睡得早,便提前询问外孙女的习惯,好跟着安排。
这会儿听见温悸撒娇卖痴,不由地敲了他一下,“你贞表妹难得来这一回,你又闹什么,无事赶紧回去看书,莫来招惹你两个表妹。”
“祖母小气。”温悸腆着脸笑道,就是不离开,“我也许久未见贞表妹,想与她说说话呢!”
崔九贞飞了他一眼刀,不知这厮又想搞什么。
“皮猴似的,快过来,莫缠着你祖母。”徐氏嗔怒了句。
温悸自然不肯,“我不嘛,祖母,您就让贞表妹陪我们去玩玩嘛!我们就在偏厅打叶子牌,好不好?”
老夫人禁不起他的胡搅蛮缠,被他晃得头晕,正巧她有些事儿要与徐氏说,便同意了。
“不许欺负贞丫头,若教我知道了你又使坏,就罚你去跪地板。”
“知道了,孙儿谢谢祖母。”
温悸扬起大大的笑脸,只在她看得见的时候,带上了挑衅,“贞表妹,走吧?”
崔九贞睨了他一眼,“外祖母,舅母,九贞先退下了。”
“去吧,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温老夫人说道,吩咐洪嬷嬷去拿了一大袋子银锞子给她。
没有推辞,她跟着脚步都带着得意的温悸离开。
温怡见着人被带过来,高兴地与温悸使了个眼色,又暗中捏了捏崔元淑的手。
“贞表妹,叶子牌也是我们常玩儿的,你没异议吧?若是不想玩,也可以去二哥的兽园看看,那里头晚上也有许多小灯笼转啊转的。”
崔九贞扬眉,这是想骗谁呢!
她垂眸看了眼桌子上的叶子牌,“叶子牌我都玩腻了,近日我学个新鲜的,不如我们来玩这更有趣的?”
崔元淑觉得不妥,刚想否决,可温悸已经开口,“更有趣的?你还有更有趣的?”
温怡也扬了扬眉,都是喜欢玩儿的祖宗,当然也就好奇起来这更有趣的是什么。
“这更有趣的,叫炸金花,凭的是胆色和观察。简单来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