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
连着唤了几声,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应答,终于相信,这是出事儿了。
“来人啊!出人命了……”
丫鬟跑出门去,惊哭声响起,在隔壁房小憩的嬷嬷立即惊醒,过来一瞧,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栽倒。
“夫人这是……”她颤抖着,来到床前,“天杀的贼人,竟敢在佛门圣地做出这种害人性命的事。”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很快,闻声赶来的其他人也到了门前,床上的人虽被嬷嬷遮掩起来,可一地的碎布却教人明白发生了何事。
在得知人也没了时,过来的几人更为惊讶了。
谢夫人和马太太也赶了过来,原就隔着几间屋子,两步就到,这会子过来正巧瞧了清楚。
谢夫人惊出了一身冷汗,之前还谈论的人,现下就这么没了,还是在这种地方。
恐怕不是件小事。
周围的几个夫人吩咐报案的报案,通知王家的通知王家。
一时间,禅院里一团乱。
马太太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一脸惊惶地拉着谢夫人,“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在佛门前出了命案,还是官家夫人,恐怕得大理寺亲自出手。”
谢夫人点点头,只是,她想的不免要比马太太想的多些。
护国寺的事儿没有被立即传出去,为了避免引起众人恐慌,主持亲自过来压制了此事。
同时,大理寺和刑部也调了人过来,这件事很快被上报。
正在街市上玩的起兴的太子一行人突地被拦住告知此事,崔九贞很是惊讶。
“王夫人,你确定是王衍的母亲?”
来寻他们的是碧珠,她确信地点点头,“是,且还是被……”
她靠近偷偷说了几句,崔九贞睁大眼睛。
原本玩闹的兴致都给浇没了。
谢丕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扶了扶她的肩,朝碧珠吩咐道:“我带他们回去就好,你且回去同我母亲说,让她早早回府,寺里不可多待。”
“可夫人想见你。”碧珠看了眼崔九贞,“奴婢可送大姑娘回府,二爷,夫人今儿个受了惊,您就去瞧瞧吧!”
崔九贞闻言,立即赞同,“谢丕,你先去看看伯母,我和太子先回府等你的消息。”
碧珠松了口气,还好崔大姑娘识大体,省事儿不少。
谢丕没有拒绝,自家母亲找他定然是有什么事儿,他没有再耽搁,吩咐好碧珠和其他人,便快速离去。
太子舔着饴糖,不以为道:“不过死了个妇人,这就要我们回去了?我还没玩儿够呢!”
“死的不是寻常百姓,是朝廷命妇,不一样!”
崔九贞耐心安抚道。
太子鼓了鼓脸颊,他当然知道了,那王家的妇人罢了,他记得。
“真是扫兴!”
手中的饴糖也没了味道,塞给刘瑾后便不再说话。
马家兄妹相视一眼,这个时候再留着也不合适,便提出了告辞。
“想来母亲那里也在等着,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马琴对崔九贞说道,两人又约定了下回去刘府的时间,这才分开。
未免出什么意外,崔九贞带着太子上了碧珠带来的马车,在护卫的护送下离开街市。
马车里,见着太子还气鼓鼓的不高兴,崔九贞只得哄他,“回去咱们去池塘里钓鱼,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可好?”
闻言,太子矜持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目不转睛。
“听说老先生养的猪肥了……”
“那不行。”
“那……那就其他的都来一样吧!”
说完,他小心地觑了她一眼,崔九贞默了默,那句话还能收回吗?
见她不说话,太子急了,“你放才说的,孤想吃什么你都给孤做。”
崔九贞扬起笑脸,只好道:“当然了,说话算话嘛!”
太子这才放下心来,得意地扬扬头,总算没有再生气。
另一边,谢丕寻到自己的母亲,看了眼朝自己使眼色的大哥,随即来到谢夫人面前,行礼道:“母亲!”
“你还好意思叫我!”谢夫人猛地拍桌而起,“你自个儿瞧瞧,都干了什么好事!”
谢丕眉头微跳,兄长谢正忙地扭过头去,装作没瞧见。
“母亲这话何意,儿子做了什么让您气成这样?”
谢夫人闻言,见他神色并无异样,却还是不大放心,决定再诈一诈。
“你还说,王夫人的事不是你干的?”
“我?”
谢丕冷了脸,他道是什么,原来是这件事。
“母亲,儿子在您眼中就是这样的?”他撇过眸子,“再如何,我也不会与一个妇人计较。”
谢夫人眉头微松,一颗心终于落定,她犹豫地又询问了声:“真的?”
谢丕咬牙,气道:“假的!”
听他这么说,谢夫人总算打消了所有的疑心。
不是他就好,这个臭小子真是害她白担心了。
这是,谢正才开口,“母亲,您瞧,我都说了不可能是二弟,您非不信。”
谢夫人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德性,为了只狗都能设计断了人家条腿,万一真是他做的,这祸岂不是闯大了。”
更何况,从前为了狗,这回为了未婚妻,指不定什么都能做出来。
谢正尴尬地摸摸鼻子,瞧见自家弟弟的脸更冷了,立即不再开口。
母亲也是的,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道。
“天色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