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
“不好!”崔九贞坏笑道:“人家还小呢!急什么?”
谢丕揽紧了她,见她眼中闪过狡黠,分明的戏弄,恨恨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属狗的?
崔九贞惊呼一声,捂住唇,“不理你了,我要午歇。”
说着,趴在炕上埋头不再理他。
谢丕长臂一揽便将她拖入怀中,刚想挣扎,就听他道:“我陪你,乖些。”
听他这么说,又想到他回头还得去授课,便不再闹腾了。
屋里放了几个冰盆,在他怀中入睡倒也不觉得热。
小憩了会儿,待睁眼时,崔九贞已然睡得深沉。
屋外艳阳高照,屋内岁月静好,谢丕想,他大抵是宁愿不要功名利禄,也要守好这一时的。
便是离开一步也舍不得。
起身时,怀中的人嘤咛一声,他拍了拍,将人哄好后才悄悄离去。
门口,正张望着的玉烟瞧见他出来,立即行礼,“二公子!”
她放轻了声音。
谢丕点头,见她在门口张望,便问了句,“可是有事?”
“这……”玉烟一时不知该不该回,刚抬头就瞧见那双冷漠眸子,她忙地低下头道:“小姐让奴婢盯着王家,方才得了消息,崔……元淑在别院小产了。”
谢丕扬眉,心思转了转,只道:“伺候好大小姐。”
“是……”
玉烟低着头,直到脚步声远去,这才松了口气。
抹了抹额上的汗,真是不论见过多少次,她都怵这二公子。
再迟些时候,待到崔九贞醒了,她才进去伺候梳洗,顺道将王家的事情说了遍。
“小产?”崔九贞迷蒙的眼睛登时清明起来,“崔元淑小产了?”
“是,咱们的人盯着王家,这件事儿,似乎与王少奶奶有关。”
崔九贞啧啧两声,“这吴氏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她就没想过这么做,她与王衍更没了可能么!”
其实,她哪里是没想过,只不过是没法子罢了。
这些日子,王衍便自己住在了外头,除了常去拜祭王夫人,便只在别院,哪里还记得王府这个家?
吴氏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不仅外头人笑她,连府里其他房的人也不再拿她当回事。
更甚的是,连管家的权利都抢走了,王大老爷自从姨娘的事情后,根本不过问内宅。
她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这样的情况下,她又怎能不恨那崔元淑?
既然她不好过,那就都别好过。
吴氏别的没有,但银钱带的多,想要收买一个人也不是做不到,是以,一剂药下去,崔元淑当日便见了红。
别院内,尽管收拾干净了,可屋里的血腥味儿还未散去。
崔元淑不仅小产,更是伤了身子,给她下药的人根本没想要她活。
菊叶跪在床边,哭的不能自已,床上正坐着王衍,他眸子通红,下巴长出的青褐胡茬也未来得及打理。
那个孩子三个月了,已经成型了,就这样变成一坨肉和血水死去,他怎能不伤心?
手掌颤了颤,他揽住床上的人,哄道:“淑儿,来,把药吃了。”
崔元淑眸子动了动,却是又落下泪来,她摇头,“让我死了吧,衍哥哥,我不想活了。”
王衍心中大痛,自己娇养的女人,却被折腾成这般,他怎能不心疼。
“别这样,淑儿,你死了我怎么办?就当是为了我,坚持下去好不好?”
“我们的孩子没了,衍哥哥,他没了……”
崔元淑闭上眼睛,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
王衍揽紧了她,吻在她额头。
“你还有我,别放弃我,淑儿。”
“衍哥哥,我想报仇。”崔元淑掀开眸子,直直地看着他,“凭吴氏一人,哪里做得到,衍哥哥,我要报仇,你帮帮我好不好?”
王衍一怔,终是点头答应了她。
没错,人已经查到了,是吴氏命人做的,可,她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
不免就怀疑到了崔家身上。
王衍安抚着崔元淑睡去,便一撩袍子骑了马奔回府里。
见他离去,原本睡去的人也睁开了眼睛,菊叶忙上前扶起她,在她身后垫了个大引枕。
不一会儿,房门响起,一道身影进来。
“姑娘!”孙瑞抬手行礼。
崔元淑面色冷淡,仿佛之前那个脆弱不堪的人不是她一般,“都安排好了?”
“是,下面如何做,还请姑娘指示。”
“我要回王家。”
崔元淑想了想,这件事后,崔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此她再待在外头只会给他们机会。
孙瑞点头,遂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你想法子给这上的人递些消息。”
崔元淑示意菊叶接过,没有犹豫的就应下了。
……
王家,王衍进了府来到吴氏屋里,二话不说就将人扇倒在地。
屋子里登时便乱了起来,想来以吴氏的泼辣,她怎会任由王衍打了自己还不还手?
当即便砸了花瓶,能入手的都朝他砸去。
“凭你也配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又是个茶壶扔向他。
王衍冷着脸扫开,“凭什么?你杀了我的孩子,你问我凭什么?”
吴氏冷笑,“怎么,心疼你那娇弱的不能自理的外室了?”
“吴玉萍,你信不信我掐死你?”王衍揪起她的衣襟,这一刻是真动了杀念。
吴氏仰着头,根本不惧,“你有本事就动手啊!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