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赶上了。”少年看着崔九贞说道,又抬手朝温慆温悸兄弟见礼,“王衍见过两位表兄,受崔叔父所托,今日特意前来护送两位妹妹回府。”
原来是王家人,温慆看了看他的衣着,点点头,“既如此,便有劳了。”
“应当的!”王衍颔首。
“来就来,还搞这一出,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多能耐。”
温悸懒散的声音传来,抱着胳膊。
王衍一愣,笑了笑,却并未介意,倒是温慆有些尴尬起来,暗自瞪了眼自家弟弟。
“时辰不早,你们赶紧启程吧!再过会儿怕是就热了。”他温声说道。
崔九贞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见她这般,温悸更瞧不上了,招呼也不打就回了府里。
“贞妹妹,淑妹妹,赶紧上车吧!”王衍对她们说道。
崔元淑立即红了脸,匆匆福了福身,与温慆道过别便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微风拂过,她淡黄色轻纱长裙飘起一抹弧度,似是带着暗香,素腰轻折,美人如画。
崔九贞心中啧了声。
难怪崔元淑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和自己一道回府,原来如此。
只是,她的消息又是从哪儿来的,毕竟,王衍会来,这事儿她自己都不知道。
看来,两人之间的联系,恐怕比她想的还要深。
果然,她发现王衍的神色中多了些什么,只是他收的快,难叫人发觉。
“贞妹妹,来!”王衍伸手,打算亲自扶她上车。
可崔九贞并不买账,“有丫鬟在,不必劳烦你了。”
再者说,她嫌这双手脏,也不知道都碰过谁。
看着拒绝自己的崔九贞,王衍有些讶异,却也没说什么。
他朝温慆行了一礼,“今日不便打搅,他日再备礼上门拜访。”
温慆点头,还了一礼,“客气了,往后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
王衍颔首,随即翻身上马。
待到一行人离开,温慆也不再多留,带着人回了府里。
另一边,刚踏进院子,温悸就见丫鬟过来递上一个东西,“二少爷,这是给您洗荷包时发现的,您看看。”
温悸瞥了一眼,原本想直接打赏下去,却又顿住,伸手接了过来。
金累丝拉花的手链,上头还有麒麟阁的徽记。
这是崔九贞那日输给他的。
想着,他立即就往外头跑去,将将在二门前碰到了回来的温慆。
“怎么慌慌张张的没个正形,还有,王家公子与咱们往后也算亲戚,回头不许再这般无礼。”
温慆例常教训起来。
“她们走了?”温悸没有回他,只皱着眉头,手中还攥着那个手链。
温慆点点头,“我看你也没那般讨厌贞表妹,往后就少为难人家,你若真喜欢元淑,寻个机会让母亲替你探探口风便是。”
听他提起这个,温悸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红了,神色闪躲。
“谁、谁要你操心了,管好你自个儿吧!”说完,有些急切地离开,连手链的事也忘了。
温慆失笑,见他恼羞,摇摇头也不再多说。
崔府门前。
王衍将姐妹二人妥妥地送进府中,顾不得自身因来回奔波,带着汗渍的狼狈,匆匆去向崔恂复命。
看到书房里正稳坐如松,提笔绘图的男人,他喘了口气,过去行礼,“衡之拜见崔叔父,小侄已将两位妹妹送回府,一切顺利,还请您放心!”
崔恂眼皮未抬,只专心着自己面前的画。
等了许久不见回应,王衍也没有恼,只静静地站着。
约摸两盏茶后,崔恂抬眼扫了他一下,搁了笔。
耐性还不错!
“让你这般奔波劳累,可有怨言?”
“小侄不敢,为两位妹妹奔波本就应该。”
“哦?”
崔恂拂了拂袖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看了他一眼,“坐吧!”
“是。”王衍在另一边坐下,虽身形有些狼狈,可举止却不失文雅。
待他吃了口茶水,崔恂才说道:“知道为何让你折腾么?”
王衍眼睫轻颤,垂下,“小侄愚钝。”
“我当初同意这门婚事,一是不好推辞长辈之约,二是觉着你仪表堂堂,品行尚佳,也算人中龙凤。”
“谢崔叔父夸赞,小侄有愧!”王衍低头听训,心中对面前的人有些琢磨不定。
“贞儿是我最为喜爱、看好的闺女,也是我崔氏家族的嫡长女。”崔恂看着王衍,神色冷淡,“做父亲的,看不得闺女受一点儿委屈,你可懂?”
王衍抿唇,“衡之谨记崔叔父之言,定不会让贞妹妹受委屈。”
崔恂不语,他此番敲打,也是为了试探,倘若王衍今日有一点儿不满,他都会重新考虑这门婚事。
可现在看来,倒还过得去。
打了一棍子,自然也要给个甜枣,崔恂缓了神色,“记住你今日的这番话,下去洗漱吧!中午留下用饭。”
王衍起身行礼,“是,小侄告退!”
出了门,王衍皱起眉头,还是不明白今日这番敲打是为什么。
难不成,自己做了什么引起怀疑了?
他跟着引路的小厮边走边想,突地,瞧见一个丫鬟歪倒在路边,看模样应是扭伤了脚。
小厮认出了人,“红蕊姐姐,你怎么了?”
捂着脚哭泣的丫鬟泪眼汪汪,“我、我不小心扭到了,可否帮我去侧门寻个妈妈来扶我。”
“这……”小厮看了眼身后的王衍,正想拒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