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贞立即反客为主,抱住他的腰,气息纠缠起来。
如云在不远处看的直捂眼,乖乖,自家小姐好生生猛啊!
许久,待到两人气息不稳,谢丕才放开了她,见着那双红唇更为娇嫩鲜艳,忍不住浅浅啄着。
“我进宫向皇上求旨,给我二人赐婚可好?”
他低低地说道。
崔九贞眼中雾蒙蒙的,弯唇道:“总该给祖父和父亲缓缓才是,免得吓着他们。”
谢丕有些失落,长长的眼睫覆下,“嗯……”
崔九贞抚额,不行,她最见不得这般。
“那个,明儿个你就要走了,这是我亲手给你准备的,你瞧瞧?”
她拿出一个荷包,从里头倒出一个金花生,只是这金花生与平日里见着的不同。
花生带着枝,背面刻了谢丕的名字以及年月,寓意高中,文人应当都会喜欢的。
谢丕嘴角上扬,带着笑意的模样,犹如冰雪消融,繁花开尽。
不笑如霜雪,一笑如春盛,说的大抵就是他这种吧?
崔九贞迷了眼,失了心,庆幸自己遇上这么个人,不管不顾地就扑了上来。
也庆幸他,终究是没有将她推开!
“贞贞心意,昳中收下了。”谢丕小心翼翼地将荷包一起接过,塞了金花生挂到自己腰间。
她既想,他便如她的愿,考个探花回来。
崔九贞看的心里甜甜的,也没计较荷包的事。
因着太晚,她不好再打搅,临走前嘱咐了声,“你回去了,可一定要当心太子身边那几个宦官,都不是好人。”
谢丕眉目温柔,轻轻颔首,“我省得了,贞贞放心。”
崔九贞满意离去,脚步轻快。
另一头,正在收拾东西的太子又叹了声气。
“孤一早就要离开了,这后头的鸡鸭,也不知舍不舍得孤。”他摆弄着手里的龙舟,隐晦地睨了眼忙活着的刘瑾。
“唉,往后也难吃到老先生和大姑娘做的饭菜了……”
刘瑾闻言,眼珠子转了转,想到这几个月来日日不是刷恭桶就是挑粪泼地,心中便记恨着。
老太爷不是最宝贵他的几个鸡鸭么!正巧,他们殿下也喜欢。
心思一转,他便有了主意,谄媚道:“殿下,奴才有一个法子,能让您回宫了,也能吃到崔老太爷养的鸡鸭。”
太子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哦?你有什么法子?”
刘瑾咧嘴,因着不敢靠的太近,只轻声说了几句。
太子双眼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怕怕道:“老先生……不会追到宫里打孤的屁股吧?”
“殿下,宫里还有娘娘呢!怎会允许崔老太爷如此无礼。”刘瑾有心要上眼药。
可不等他继续说,太子直接道:“那此事就交给你了,快去办,不准教院里的小厮发现了。”
刘瑾梗了一喉咙的话,就这么被堵着了。
无法,只得应下去办。
也不知他寻了两个锦衣卫出来说了什么,那二人竟是真跟他偷偷摸摸去了院子后头的鸡圈鸭圈里。
一番折腾,各摸了两只,顺便将刚落的蛋也都收走了。
刘瑾见着路过的菜地,伸手胡乱摘了一通,捧着满满一怀回去。
太子多高兴暂且不提。
翌日天刚亮,太子礼数周全地拜别老太爷,便带着人快速低调离去,谢丕也在其后拜别。
见太子总算有了几分身为储君的模样,老太爷不免有些欣慰。
只是,这欣慰尚未保持多久,就被前来禀报的小厮打破。
稍迟些,东苑就充满了老太爷愤怒的声音。
“兔崽子,好的不学跟人学偷鸡摸狗的勾当。”
“白教了……白养了……”
“小兔崽子……”
东苑噤若寒蝉,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这话究竟是骂的谁。
而此时,正坐在马车里的太子一脸满意,快活的不行。
时不时就问问锦衣卫他的鸡鸭怎么样了,可别饿着渴着。
对于老太爷发现后,会在东苑如何跳脚发脾气,他能想象到。
说不准还盯上了他的屁股呢!
可他在意么?
这些怎么也没有他的鸡鸭重要呀!
回头就养在自个儿宫里,辟个地儿喂着,馋了就吃上一只。
这事不到一天就传开了。
刚回到府里的谢丕听闻后,一脸沉默。
给他带回来消息的还是谢迁。
在宫里听闻此事,他差点儿没当着皇上的面笑出声来,他还记得圣上当时那羞愧的模样。
“咳咳……”谢迁止住喉咙里的笑意,看向自家儿子,“我儿不必自责,这殿下能老实安分如此之久,实在是已经教人大跌眼境了。”
见谢丕一脸冷漠不说话,又安慰道:“听闻圣上还考了他学问,比之从前强上许多,身骨也强健了,总之圣上还是满意的,你也无需……”
“父亲多虑了。”谢丕终于开口,面色依旧未变,“我只是是担心殿下罢了。”
“担心殿下?”谢迁不明所以,担心他作甚?
在宫里还能出事儿?
谢丕见他不懂,也不解释,只是心中感叹。
那把铜尺过不了多久,应当又能派上用场了吧!
……
宫里头,皇帝微微训斥着儿子,“……这等事怎么能做,你好歹是太子,不能堕了身份,该尊敬师长才是。”
“父皇,老先生养的鸡好吃吗?”
皇帝一噎,想到从前吃过的饭菜,他确实开不了口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