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子女就没人肯帮帮你?”谷雨问。
“都不上门。老大说身子虚,来不了。老二说忙得很,也来不了。两个女儿说自己嫁的远,回不来。”郎花说。
“你心肠真好。”谷雨说。
“心肠好,命不好,有啥用?我男人活着时就是个痨病鬼,死了还把他娘亲留给我自己照顾。”郎花苦笑。
谷雨忽然眼前一亮,道:“我想起来了,闫府东院西卧房的窗台上,该是还剩了半罐。你到东院后门去问问徐妈,看他们扔了没,如若还在,你拿去给你娘用就是。”
“你陪我一起去。”郎花央求。
“我不去。”谷雨摇摇头。
“为何?”郎花问。
“闫府将我休了,我还去作甚?再说,大少爷都已经纳妾了。”谷雨垂下眼帘。
“好,那我去讨讨看,倘若不肯给我,你再去帮我要来。”郎花说完,急匆匆冒雨赶去了闫府东院。
郎花在东院后门处敲了许久的门,徐妈才听到,出来开门,问她何事?她说东山谷雨让她来讨要剩下的创伤膏。
徐妈让她在门口稍等,就进到堂屋,往西卧房去寻创伤膏。闫世松在东卧房里朗声问徐妈:“可是大少奶奶来了?”
“不是,是镇北头的小寡妇郎花,大少奶奶让她来讨之前剩下的创伤膏。”徐妈回道。
“大少奶奶自己为何不来?”闫世松问。
“等出去我问问她,下着大雨,许是因山路不好走。”徐妈搪塞着,拿起窗台上剩下的创伤膏出了堂屋门,送给了等在后门外的郎花。
郎花临走前,徐妈悄声问:“大少奶奶还好么?她怎的一直都不来探望大少爷?”
“闫府将她当众休了,大少爷还立马纳妾,她还来作甚?换我,我也不来。”郎花谢过徐妈,揣着创伤膏匆匆离去。
徐妈长叹口气,重新将后门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