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近二十年来,因为商社护卫和移民与当地土着接触频繁,流失了不少火器。再加上那里的土着熟悉当地地理环境,与我们商社发生冲突时,并不会正面与我们为敌,而是凭借山川林地,以游击的方式,袭击我们深入内陆的商队和沿海据点。那些土着勇悍善战,让商社护卫和移民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商社几个大掌柜准备招募更多的护卫,对当地的土着部落进行一场规模巨大的清剿活动,以彻底稳定岛上的安全局势。”/p
“目前,在东州主事的人是谁?”/p
“是商社的少东家齐鹏武。”/p
齐子兴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两声。这汉东商社的少东家齐鹏武,还真不是外人,是他大伯齐大海的长子,不过,是在福建出生并长大,一直到十八岁时,才随同父母家人迁居汉洲本土。因为从小缺乏必要的系统教育,为人较为粗疏,再加上其自身特殊的身份背景,在建业城时,就显得跋扈而张扬。共工、精卫两岛上土着生乱,估计跟他的激进的性格和简单粗暴的管理方式,脱不开一定的关系。/p
“你认为,凭借你们汉东商社自己的力量,可以稳定那两座岛上的局势吗?”/p
“应该……可以吧。那些土着虽然手里也有一些火器,但数量肯定不多。而且,两座岛上都有大大小小数十个土着部落,对于他们而言,一个部落就是一个国家,酋长就是他们的国王,不同部落间还因为血仇和积怨相互对立。若是我们商社能集结起更多的武装护卫,必然会一一压服那些愚昧落后的部落土着。”/p
“你们大概何时返回东州地区?”/p
“回太子殿下,我们的商船将于三日后离开大兴,先前往临淄(今澳洲悉尼市)、南都(今澳洲墨尔本市)装载必要的生活物资和工业制成品,然后经极乐岛(今澳洲塔斯马尼亚岛)前往精卫岛的光州堡。”/p
“你们在离开长安时,帮我带封信给齐鹏武,我有些事要交待与他。”/p
“小民能为太子殿下效劳,不胜荣幸。”/p
“今日为了解一番你们汉东商社的情形,倒是耽搁了你们不少时间。”齐子兴笑着说道:“若是你们不嫌弃的话,便留在这王宫里吃顿便饭吧。”/p
“多谢太子殿下的美意。”李庆立咽了一口口水,“我等尚需赶乘中午的火车,返回大兴,便不再叨扰太子殿下了。”/p
待李庆立等三人被一名禁卫军军官送出王宫后,都有些飘飘然感觉。/p
“我们不是明天才返回大兴吗?”半响后,斯科特·莫尔回头看着巍峨壮丽的王宫,心怀向往之,“我们应该在里面吃顿午饭的。这样的事,足够我们炫耀一辈子呀!”/p
“你懂个屁!”李庆立瞥了一眼斯科特·莫尔,“太子殿下请我们吃饭,那不过是一句客气话。你他娘的还当真了!”/p
“不会吧。”斯科特·莫尔愕然,“这位王子殿下看着非常真诚,毫无高高在上的姿态,请我们吃饭,应该是他真心所愿吧?”/p
“老莫呀,我们汉人的文化,你还需多加学习。”黄元才收回看向王宫的目光,笑着拍了拍斯科特·莫尔的肩膀,“有时候,别人嘴上说请你吃饭,并不是真的要请你吃饭。”/p
“为什么?”/p
“那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客套。”/p
“人与人之间的客套?”/p
“得了,都甭在这杵着了。咱们赶紧找个地方,把肚子湖弄一下。今天见着太子殿下了,可沾了不少贵气。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p
“……李,你这是在跟我们客套吗?”/p
“哈哈……”李庆立闻言,大笑起来,“这不是客套,是老子真心实意地请你吃饭!”.c0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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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4日,共工岛,兴安堡(今新西兰北岛陶朗加市)。/p
汉东商社的少东家、东州大总管齐鹏武脸色难看地瞅了瞅桌桉上的那个脸上布满纹身的人头,然后又转头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笑意的土着部落长老,神情不断变幻着。/p
来到东州已经四年了,也不是没见过血,杀过人。但对于眼前这个拥有人口达四五百人的大部落,竟然以一颗脸上布满纹身的人头来向他们表示和平的意愿,心中还是感到一丝愤怒。/p
怎么着,拿一颗人头来吓唬爷们?老子当年在福建的时候,十五岁时就杀过人,在东州两年间,更是将你们这些土蛮杀得人头滚滚,岂会被你这般行为就吓着了?/p
“告诉他们,顺之者昌,逆之者亡。”齐鹏武冷冷地说道:“既然对我商社表示降顺,那就莫要摆出这幅桀骜不驯的姿态。三日后,抽取一百名战士,随护卫队进山清剿那些不服王化的土着部落。”/p
汉东商社在南太平洋地区,占领和经营着无数的岛屿,基本上在登岛后展示一番武力,都能顺利地将当地土着纳入殖民管理体系。但唯有这共工、精卫两岛上的土着,野驯难化,一言不合,就敢操着简陋落后的武器,与我齐国人为敌。二十多年来,汉东商社一直在在沿海地区活动,还尚未进入内陆。/p
原想着,大洋阻隔了这些岛屿与主大陆之间的交流,理应带给他们安静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