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个水灵灵的小丫鬟现在被老钱氏折腾的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王氏实在不忍心看她躺在一堆油汤子和碎瓷片上,就想去把人扶起来,结果被老钱氏喝住“不许管那贱蹄子,老娘没趁机把她扔到雪窝子里就不错了,就让她在那躺着,老娘就不信冰不死她!”
王氏只好作罢,转而收拾饭桌。
叶桂花皱着眉头看了眼地上的人,极是烦躁,语气也十分不耐“二丫头把大白喊了来,吓到了吴氏,她、她……,唉呀,娘啊,你明知道咱们现在要指望着她,干嘛就不能忍忍?”
“什么?你让老娘忍耐了个贱蹄子?任由着她欺到老娘头上来?”
老钱氏三角老眼一瞪,都不敢相信自家闺女会说出这种话来。
虽是大白成功的吓晕了与她掐架的小丫鬟,但老钱氏依然对它打憷,却也不好撵它,是以,她躲在饭厅里一直不敢挪窝。
“那娘说怎么办吧?”
叶桂花都快要急死了,好不容易碰到一门好亲事,她可不想白白错过,当下恨恨的道“娘叫二丫头去给吴氏赔礼去……”
收拾桌子的王氏手上动作一顿,满脸错愕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桂花,张了张嘴,待要说什么,正厅里的叶来银已大步流星的转过了隔断:
“没骨头的东西,要赔礼自个去赔,少扯上我闺女!”
“孩她娘咱们走,谁爱收拾谁收拾去!”
此时的贺馨儿也冷下了脸带着大白乖乖的等着爹娘。
就这么着,二房一家三口领着大白扬长而去。
此时的上房里,除了昏迷的小丫鬟,就只有铁青着脸的老叶头与老钱氏娘俩,叶飞凤早趁着倒脏水的机会溜走了。
“夭寿啊,个个给老娘甩脸子……”
“闭嘴!”
坐在上首太师椅上的老叶头,几乎是在老钱氏开口的同时就怒吼出声,并且如被针扎了般直接从太师椅上弹跳起来,一阵风似的奔至饭厅,本是要打人的,待看到满地的碎瓷片,遂放弃了念头,硬生生的刹住了车。
盛饭菜的大陶瓷盆,厚实笨重,摔碎成的大大小小的瓷片满地都是,即算是穿着纳着厚鞋底的棉鞋,也不敢上脚去踩。
再说满地的油汤子,就这么走过去,怕是一个不注意就会滑倒,那可不是好滋味。
“一把年纪的人了,动不动的跟个下人干架,你还有脸了!”
老钱氏被噎了个倒仰。
同时,一张老脸憋的通红,语塞。
老叶头都不稀得看她那张老脸,冷冷哼了声“好好的长辈不做,非跟个下人掐来掐去的,当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蠢货!”
“你、你……”
这话简直就是生生撕扯了老钱氏的脸皮,直气得她眼前阵阵发黑,伸着枯瘦的爪子哆哆嗦嗦的指着老叶头,说话都不利索了。
叶桂花缩了缩脖子,低头往她娘身后躲。
她马上就是要出嫁的人了,还指望着她爹出银子置办嫁妆,再不敢招惹她爹。
“哼!”
老叶头冷冷的瞥了眼叶桂花,都懒得说什么了。
老二骂得没错,当真是个没骨头的东西,别人家的下人把她娘打了,她还要上赶着去给人赔不是,不是没骨头是什么?
“大过年的,都给老子消停着点,谁敢再闹妖蛾子,老子就打断她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