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户人家节俭,大多数人家不舍得点油灯,更没有蜡烛一说。
魏光庆一家趁着日头还亮早早的吃了晚饭,天刚黑透,一家人就全部进了被窝。
他家虽是魏家庄有名的富户,也轻易不舍得点油灯。
此时刚过了戌时,躺在被窝里的魏光庆正与自家媳妇温存着,就听得他家的老母猪嗷嗷的叫,并且极暴躁的撞着木栅栏门“哐、哐”的响。
“相、相公,要不要去看看?”
他们家最值钱的宝贝就是这头老母猪,每年靠着卖小猪崽的收入养着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
“嘿,管它做甚?栅栏结实着呢,跑不了它。没听老二、老三也不管吗?”
“咱们且快活咱们的。”
“嗯~嗯~”
……
“老大、老二、老三都起来抄家伙,有人来偷咱家的老母猪了!”
不管猪圈里怎么折腾,三个房头的人都跟死了是的,没有一个出去看看,最后还是上房的老两口听不下去,一家之主吩付了老婆子出去察看。
老韩氏披上袄子,点上油灯、小心的用手挡着风,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后院,还没走到跟前,就瞧着猪圈里有个模糊的人影。
这一吓非同小可,惊得老韩氏差点把手中的油灯扔出去。
她不敢凑上前去,只能尖着嗓子不停的哟喝,想着先把人吓走也是好的。
毕竟只要猪还在,就比什么都强。
不宜与那种人结仇,被人惦记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感叫,那人都不走,依然忤在那里,十分嚣张。
老韩氏又惊又怒,叫喊声越发尖锐起来。
“快来人啊!”
“天杀的偷猪贼,快放开我家的猪!”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都快来呀!”
“娘”!
“娘!”
“谁偷我们家的猪,老子劈了他!”
……
老魏家众人忽一下从前院涌了进来,拿木棍的、拿扁担的、拿锄头的,还有拿扫笤的,呜里哇啦叫骂着直奔猪圈。。
老韩氏赶忙叫儿媳妇去点上几个火把。
此时,家里的男丁已经踹开了猪圈的栅栏门,然后发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黑乎乎的看不清是谁。”
“是魏永福那个下三烂的臭虫!”
“死东西太欺负人了,跑到咱们家里祸祸猪。”
“他娘的,这人是不是疯了?”
几个糙老爷们也是服气了。
他们就在边上站着呢,这死小子还真他娘的嚣张!
“这莫不是个神经病吧?”
“快拉开他!”
……
老韩氏闹得动静有些大,左邻右舍有没睡熟的,也披上袄子跑了来看热闹,敲得宅门砰砰响“大叔快开门,咱们来帮忙了。”
接下来,这些人都被魏永福的神操作惊呆了!
“这个赖货,吃喝玩乐的正事不干一点……”
“嘿,定是猫尿喝多了,仗着酒胆行窃……”
“畜生不如的玩意,祸祸自个家还不够,跑光庆家来祸祸就太过份了。”
“大家伙说说,这老小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还真说不准。光庆三兄弟那是拽都拽不开啊,啧、啧、啧。”
“我说,咱们来了有快两刻钟了吧?”
“这老小子早喝迷糊了……”
一群大老爷们跟打了鸡血是的,兴奋的热血沸腾,自己看还不过瘾,竟是不顾夜黑风高,满村里奔走,呼这个唤那个,引得一波又一波人来看魏永福的这个偷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