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了伯府,贺馨儿就十分低调,总是避着热闹,就是入席时也是微垂着头的。
是以没人特意关注她。
将将她一直温婉的低头抚摸着大白,默不作声。
一群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官家子女,都当她是自惭形秽,没脸见人,才垂头躲避的。
至于那狗,嗯,挺大,长得也挺好看。
瞧它眯着眼睛享受着小姑娘的抚摸,就知道是个性子绵软的。
话说谁敢带个凶残的大狗赴宴席呀,那不是去交好的,而是结仇了。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贺家杰身上,眉目如画的少女和威风帅气的大白,倒是被人忽略了。
现在贺馨儿突然开口,清脆悦耳的声音如珠玉落盘,在一众嗡嗡嗡的杂乱声音中特别清晰清楚。
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豆蔻年华的少女,眉如远黛、目若秋水,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亭亭玉立,仪态端方,一袭海棠红色广袖流仙裙,衬得白生生的小脸越发的明艳娇俏,妩媚动人。
她目光清澈,面色沉静,淡淡的扫过南宫菱几姐妹,再次开口“四哥别激动,咱们上门是客,怎么能让大白吓人呢。”
贺家杰心酸不已,倏的红了眼,“她们何时把四妹妹当过客人?仗着伯府的权贵随意欺辱四妹妹,可见从来没把咱们当做亲戚。”
将将他怼人骂人,气焰嚣张,惹得的南宫斌、南宫泽几兄弟都很反感,现在混不吝的小子突然间红了眼,即委屈又倔犟的模样,倒叫他们不好意思起来。
特别是小姑娘长得漂亮,人也乖巧,自始至终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反而是他们咄咄逼人,逼迫威胁,想着法子的拿捏。
七妹妹更是过份,把人家的身世都抖了出来,引得所有人都落井下石。
可叫他们说,乡下长大的又如何,就是伯府里锦衣玉食养大的千金大小姐,也没有人家模样娇俏,气质出众。
“贺、贺家表妹,都是咱们不对,叫你受委屈了……”
南宫涵瞧着贺馨儿明艳的小脸,净透纯澈的眸子,心尖直颤,恨不能把人搂在怀中好好抚慰一番。
他这里心思旖旎,就反应的慢了,被南宫泽抢了先,平日里的混不吝,竟然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他不止柔声的致歉,还煞有其事的作揖,态度谦和,彬彬有礼。
好一个怜香惜玉的世家公子。
南宫涵立即牙酸。
而与此同时,贺楚儿与贺琪儿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居然掉起了金豆子,这会也不怕丢人了,皆哭得梨花带雨。
“我家四妹妹乖乖巧巧的,从来不惹人,也不知怎的就戳了七小姐的眼,竟是这般不容她?”
“是呀,四妹妹最乖了,祖母心疼她小时候吃了不少苦,那是恨不能心窝子掏出来,把她藏进去,好好疼着……”
“都怪咱们姐妹没用,一个没注意,就让四妹妹受了这么大委屈,可要怎么象祖母交待才好?”
姐妹两人虽不如贺馨儿颜色好,却也是五官清秀的小家碧玉,现下委屈的泪水婆娑的模样,真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贺馨儿……
演技真好,差点感动。
于是她干巴巴的说了句,“两个姐姐别、别哭了。”
然而,贺楚儿与贺琪儿哭得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贺馨儿……
吃瓜群众……
“哎哟喂,我最见不得娇滴滴的小姑娘落泪了,真是叫人心疼。”
“是呀,贺家姑娘上门做客一直规规矩矩的,又没做错什么,南宫家的人这么咄咄逼人,真是欺人太甚。”
“小姑娘被骂得那么惨,都没说过南宫菱一句不是,真是难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