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的落花也进来伺候,却是在看到她家小姐时没忍住又噗哧笑了起来,贺馨儿嗔了她一眼,惹得她吃吃笑个不停。
微雨轻笑着摇摇头。
“小姐想要梳个什么发髻?”
贺馨儿低头看向身上的袄子,总感觉有些晃眼,“百合髻吧。”
“是。”
微雨手巧,做事也利索,没一会工夫就梳了个漂亮的百合髻,戴了两朵晶晶亮的珠花,又动手给她化了个淡妆。
贺馨儿双眼定定的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脑中想的全是大堂哥。
怎么可能不想。
前儿夜里的大雪还没融化,路上定然不好走,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落花与微雨悄悄对了个眼神,均没开口吵她,左右时辰还早,不着急。
直到大白遛弯回来,贺馨儿才回过神来。
“摆饭吧。”
“是”。
贺馨儿心不在蔫的简单吃了几口,就包裹严实了带着微雨、大白去给老夫人请安,恰与贺楚儿、贺琪儿在松鹤堂院门外遇到。
两人齐齐看向她,就见她今儿用的是翠纹织金妆缎斗蓬,镶了一圈的雪白兔毛,华丽贵气有余,又增了一份俏皮灵动。
寒风肆掠的冬晨,眉目如画的少女款步珊珊,袅袅婷婷的走在积雪未融的园林中,给萧瑟的寒冬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
贺琪儿恼得直咬唇。
贺楚儿目光深如墨潭。
她到底有多少衣服?
公中的份例,她们都是相同的,成衣、布料以及首饰头面都有定数,谁也不会多了去。
何况姜氏掌家,更是能省就省,恨不能把赤金换鎏金,把锦缎换棉布,是绝对不会让她们沾到一个铜板的便宜。
贺馨儿更不可能从她手中得好处。
是以她的衣服,超出份例以外的,全是自个花银子添置的。
银子~
贺楚儿幽幽轻叹,一个月五两的月例银子,能做什么?
对了,她的月例银子十两。
但十两银子也不够这么个花用法。
难道她从不为将来筹谋的吗?
贺楚儿猛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庶女的嫁妆是不能与嫡女比的,庶女的财物少不说,庄子、铺子等产业是没有的,但嫡女有。
她双眼微眯。
嫡女吗?
她也配。
但骂归骂,只要一想到她们之间的差距,贺楚儿就直感嘴里发苦。
想当初,她和三妹妹在背后不止一次的嘲笑她,并且还自以为比她身份高贵,将会永远压她一头。
呵~
原来她们错了。
就在贺楚儿与贺琪儿相继失神之际,贺馨儿已行至眼前,对两人淡淡颔首示意,就轻飘飘的过去了。
恼得贺琪儿直想骂人。
她可是为长,死丫头都不知道叫人的吗?
她提着着一股气就要开口,然而目光在扫到大白的瞬间,就泄了气。
三个人互不打扰的进了松鹤堂,规规矩矩的给老夫人请了安,就集体告退。
说是集体,实则是贺楚儿开的口,贺馨儿就顺势跟上,直接出了松鹤堂,连个招呼也没打,把老夫人气得直磨牙。
贺馨儿不是故意的。
一路走来,看着道路两旁厚厚的积雪,她心里惦念着大堂哥,情绪不高就懒得说话。
仅此而已。
平日里她还是挺注意的,不管是不是真心,面上的功夫是要做足了的,不能白白让人抓住把柄不是。
这次是疏忽了。
但恼羞成怒的老夫人,却是拿她没撤。
大白在旁虎视耽耽的看着呢,她哪里敢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