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指望不上,自家祖父也不定能赶来,实在是这连续两场大雪,也下得太大了些,怕是不好赶路。
道路不好走,天也冷得太邪乎,老爷子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没道理受这种罪。
这么一琢磨,两下里都指望不上,只能自个想法子了。
住在医馆里本就不方便,人家又放了话要他们搬离,再赖着就有些说不过去,不若找家客栈先安顿下来,用热水、吃东西什么的也能方便些。
几兄弟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是个好主意。
周祖荣轻咳了一声,说道“即然大家伙都觉得好,那就凑凑银子吧。”
此话一出,哥几个脸上都有些讪讪的。
这两日的诊费,买饭菜的费用都是周祖荣掏的银子,其余几个装傻充楞的,连问也没问。
静默了几息,周祖堂目光沉沉的看了一圈,愤愤的道,“咱们是来给老姑奶祝寿的,就算是周祖安那混帐羔子不着调,也跟咱们哥几个无关。
他贺鸿锦一竿子打倒一片,不仅扬言两家断亲<父龈狭顺鋈ィ我看他就是早对咱周家有成见,借机生事。
偏路上又出了事故,而他们家的马车却是好好的,说不定也是他的手笔。
哥几个被他害得这么惨,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不是恼极了老六,恼极了周家,要和咱们撇清关系吗?咱们偏不能如了他的意。”
“叫我说,咱们不如堵到他贺家正门去,把事情往大了闹,他贺鸿锦怎么说在这县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总是要脸面的。
外家几个伤胳膊伤腿的侄子投靠了来,在他家里养养伤罢了,他还能在大门外把咱们打走了不成?”
话落,屋子里更静了,落针可闻。
周祖荣冷冷的盯着他,直看得他脸上挂不住,再也沉不住气准备开口时,幽幽的道,“你若真想好了就去吧……”
他面无表情,缓缓的说道,“还有你们几个,想要去就结伴去吧。”
不怕死的就闹去吧。
人家真要收拾你,何必在大门外打人,好说好道的把人迎到家里,把门一关,怎么收拾不成的?
姑奶奶在后宅,根本管不得前院的事,只要他有心,一丝的风声都不会传到后宅里去,他们还不是任人拿捏?
真是不知所谓。
现在好好巴结都来不及,还要上赶着得罪人,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脸。
周祖堂提着的一口气突然就泄了。
没有老大带头,他一个人能折腾出什么水花来?
可将将的话说得那叫一个干蹦脆,现下马上改口还真有些难堪。
但所有人都不开口,集休沉默,弄得他越发的尴尬起来。
于是他憋哧了半天,胀红着脸扯下随身带的荷包和佩玉,吭吭哧哧的说道,“我身上碎银不多,若是不够,就把这玉当了吧。”
这意思是要凑钱住客栈了。
周祖荣也没再说什么,只点点头就把东西收了起来。
见状,周祖荣几人也纷纷掏东西。
他们打秋风习惯了,来贺家是准备拿好处的,身上都没带多少银子,得亏还有一两件值钱的东西,可以暂解燃眉之急。
于是,周家兄弟暂时搬去了一家中档客栈安顿,又急急写了一封信发回府城,然后就在焦急中期盼着,哪日大雪融化,他们的祖父前来与贺家和解,顺带把他们接回家。
几个人看诊吃药,又住店吃饭,啥啥的都要银子,掌管着银子的周祖荣,直感吃不消。
若是能去贺府养伤就好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