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四丫头有件雪白的裘衣斗蓬,华丽又贵气,真真是好看。”
二夫人突然抽了疯般,满面温柔的看向贺馨儿,直瞧得她头皮发麻。
天气异常寒冷,而室内却温暖如春,于是知冷又怕热的贺馨儿里面穿得很是单薄,在外面行走时,就指望着斗蓬保暖,而那件裘衣恰是最暖和的,她今晚穿的就是它。
不过二夫人突然提起这事,定然不是为了说闲话。
瞧着贺馨儿装傻不作声,二夫人刘氏心底暗骂,可又惦念着那点好处,于是又滴溜着眼珠子开了口,“听说山里的野物到了冬日,皮毛格外密集厚实,用来做衣裳又软又暖和。”
此话一出,贺馨儿立马感受到几道热切的目光,以大少奶奶姜氏的最为炙热。
“对了,四妹妹养的白狐怎么样了?想来有人照料,吃食不缺,一定长得油光水滑的吧?”
贺馨儿………
她抬眸看向姜氏,“那是大哥送我的,是他的一片心意,我自然是要好好养着,半点马虎不得。”
姜氏被她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不由气结。
贺楚儿与贺琪儿悄悄对了眼神,都有些心动,却是不敢冒然开口,以免下不来台。
那就不是个好说话的。
“哎呀,大白有这等本事,随时都能进山里猎一堆回来,老大家的就甭惦记养的那只了。”
“依我看,先把这几只处理了才是正经事,四丫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二夫人摆出一副很大气、很敞亮的模样,却是饶着圈的算计那点东西,还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馨儿慢悠悠喝了两口汤,方才抬起头来,略带着困惑的道,“二夫人做何要问我?带大白去打猎的是表哥和四哥,东西自然是他们的。”
话落,男桌那边的人都看了过来,二夫人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脸上憋成了猪肝色。
死丫头是故意的吧,早不说这话,非等她说的那么直白了才开口,存心给她难看。
不过死丫头说得对,东西是她儿子和南宫涵猎的,至少有他的一半。
于是她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滴溜着双眼飞快的算计着,跟永昌伯府的公子哥的分东西,总是要让着一些的,就给他五只好了,不过她得亲自挑选四只个大的。
四只皮毛做点什么好呢?
就在二夫人盘算着做个漂亮的披肩,再来个暖和和的卧兔儿时,贺家杰开口了,“四妹妹不必跟咱们客气,那些野物都是大白猎来的,自然都是你的。嗯——,你即有了狐裘衣,不若找人处理了做个狐毛毯子,放在贵妃榻上用,又暖和又舒适。”
二夫人当场就要炸,忽又想到南宫涵在场,只能强自压下已经冲出嗓子眼的尖叫,直气得脸都红了。
这个败家的玩意!
其实一张狐皮没有多少银子,倒是整件的裘衣价格不裴,依着二夫人的财力,也不是买不起,只是她不舍得罢了。
但自己买皮子找人做披肩、卧兔儿什么的,那点花销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能白白占便宜,总比自己花银子强不是。
“哎呀,你这傻孩子,你四妹妹手里手里阔绰着呢,什么好不西没有的?哪里就稀罕件毛毯子了,净出些瞎主意。”
二夫人狠狠剜了贺家杰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娘活了一把年纪,连件裘衣都没混上,你怎么不说心疼心疼你老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