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冬梅家里有生病的双亲,弟妹又小,一家人就指望着她的月例银子过活,可她现在被大姑娘毁了面容,没法做活计,断了生计不说还要吃药养伤,没有银子怎么成?”
老韩氏面无表情的冷声道,“这可全是你一面之词………”
“银杏,去把冬梅喊来,还有今儿在客院当值的青枝、青叶,顺便把许妈妈也叫来。”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掰扯到底呀~
老韩氏莫名的有些心虚。
她突然后悔起来,不该意气行事的。
刘氏显然是有所准备。
想到贺玉茹骂的那些话,她就更加不安起来。
毕竟是个没出阁的小姑娘,骂得那么粗俗难听,传出去了对她名声可不好。
何况南宫涵还在这里。
老韩氏心头猛跳。
她怎么就忘了这茬!
完了!完了!
她狠狠的剜了贺玉茹一眼,死丫头就知道嚎,也不看看谁在这里。
老韩氏悔得肠子都青了,屋子里生了火盆,火炕也烧得热热的,舒舒服服的安歇了不好吗,干嘛听这死丫头的话,顶着冷风跑来吵架。
南宫公子出身高,人也长得好,那通身的气派更是贵不可言,是她见过最体面的人。
哎呀呀,这么贵气的公子,若是被死丫头吓到了可怎么办?
老韩氏急得直冒汗,她强扯着唇角想要露出个和气的笑容,落在别人眼中,却是十分僵硬怪异,她自个也不自在,轻咳了咳,说道,“大晚上的了,这天又冷,我看还是先算了吧。大家都好早些回去歇着,有什么事明儿再说也不迟。”
闻言,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就要伸手去拿茶盏,眼角的余光却是扫过威风凛凛的大白,顿时僵在那里,动也不动。
季嬷嬷更是成了一尊雕塑。
老董氏咕碌着眼珠子不作声。
丢人的又不是她孙女,她巴不得看热闹呢。
贺秀秀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不急不愁的。
偏那贺玉茹是个不知道进退的,犹自嚷嚷着叫人就叫人,她还怕了不成,又骂那几个丫鬟全是黑了心肝的,总之气焰十分嚣张。
被气急败坏的老韩氏,狠狠的捏了她一把,她才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可老韩氏更郁闷了。
早知道这东西不成嚣,不如带老二家的闺女来了。
也怪她偏心,念在这东西随了她几分样貌,就高看了一眼,比其她几个孙女多疼了些,谁知竟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二夫人悠闲的欣赏着灯光下金光闪闪的护甲,咯咯笑道,“大伯母急什么,即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掰扯清楚,岂不是显得大伯母心虚。”
老韩氏暗暗咬牙,悄悄给老董氏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寻个由头把这事混过去,可对方根本不看她。
她又抬头去看族长。
却见与老爷子的目光在半空中遇上,他双眼阴骘,满面寒霜,象看仇人是的冷冷盯着她。
老韩氏顿时心乱如麻。
难道因着死丫头的事,贺鸿锦也恼了他们不成?
可他们大房和二房不是一向不和的吗?
她现在与二房杠上,与他贺鸿锦没有关系呀。
就在老韩氏心慌意乱之际,几个粗使婆子,还有冬梅、青枝、青叶以及许妈妈鱼贯而入。
看到冬梅满是疤痕的脸,她心头猛沉。
“那日咱们不过是夸了四小姐的狐裘好看,贺大姑娘就疯了是的按着冬梅打了起来……”
说话的不是冬梅本人,而是当时在场的一个粗使婆子,她嗓门大,声音高,在这寂静的冬夜里,格外响亮,震得正在犯迷糊的贺馨儿一个机灵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