轼杀生父!
那孩子是疯了吗?
向来八风不动稳如泰山的贺鸿锦,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气恼之下直觉头昏脑闷、耳鸣目眩,险险要破功。
待稳了稳神,方努力撑着气势沉声说道,“原还想着寻个机会拜会叶家兄弟,他把四丫头教育的很好,我心里是感激的。
谁知竟然发生这种事,倒怪不得你如此的暴躁。
不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家明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断不会做出那等狠辣之事。
且叶家兄弟是他生父,他更没理由动手杀人。”
叶旭升冷冷的看着他,清冷的目光似是能穿透一切,直看到他心底去。
饶是如贺鸿锦这般心性坚硬如铁的人,也在他的目光下生出几分心虚来。
“那贺家主倒是说说,贺家明为何在我二叔出事后连夜逃走?”
“许是另有隐情。那孩子在贺家千娇万宠的长大,没经过什么事,或是受到了惊吓,偷偷躲避了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贺家恒默默握拳。
他爹几时说过这么多话。
现下为了给贺家明开脱,竟然滔滔不绝起来。
还真是爱子如狂的慈父!
呵~
叶旭升冷声道,“这么说来,贺家主是不打算交人了?”
知道贺馨儿回了叶家,他恨不能一瞬间飞到她身边,哪里有功夫听这老匹夫瞎扯。
如此刚硬的态度,令贺鸿锦大为不满。
“人明明是在你叶家,如今却向我来要人是什么道理?”
贺鸿锦一双鹰眸如狼环顾,气势迫人,“而且,你所说的皆是一面之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无所知,你们就这么闹上门来要人,是置我顾家于何地?”
“家明是我贺家养大的,从小读的是圣贤书,最是知理明事,在贺家时一向乖巧孝顺,哪个见了不夸的?
他是断断做不出那等畜生行径。”
“我倒是要问问你叶家,他一个伤了腿的人,不安安静静的养伤,为什么要拖着伤腿离开叶家?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还有你无凭无证的就往他身上泼脏水,是存了个什么心思?
都是叶家血脉,你就如此容不下他?”
贺鸿锦平日里话很少,他向来严肃刻板,又气场强大,自带威压,叫人瞧着就发憷。
几乎没人敢当面反驳他。
而他做什么事,也不用多说,只简单的下个命令即可。
今儿算是破了例。
若不是知道叶家背后有靠山,他才懒得搭理。
至于说叶家死了人,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初在知道了贺家明的身世后,他还在暗暗埋怨过大夫人宋氏,怪她做事不利落,留着叶家一大隐患,才让老二有空子可钻。
换作是他,早一把火把叶家烧个精光,哪会留他们到现在。
这小子也没机会跑到他面前来叫嚣。
不过杀人灭口的事他可以做,而贺家明轼杀生父,他又觉心寒。
毕竟是亲生父亲啊!
怎能下得去手?
此乃大逆不道,天理难容。
但他却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去送死。
向来铁石心肠的贺鸿锦,对唯一的‘嫡子’,可谓是百般包容,宠溺无度。
厅堂里没有下人在,外面有初一守着,闲杂人等皆进不得,他倒是不怕传出什么闲话,是以他没什么顾忌。
要叫人知道他被个毛头小子逼的乱了心神,无所不用其及的寻找各种由头为儿子开脱,还不够丢人的。
贺家恒四兄弟全都保持沉默,象是集体哑巴了。
实在是这事来得突然,而且太过惊悚,在不清楚的了解事情来龙去脉时,不好冒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