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清静日子,老叶头是越发的不想看到老钱氏了。
虽说关了她这些天,想也知道,那个老货是绝不会改脾气的,说不准怎么记恨他呢,定会找机会再闹腾的。
老叶头是真的烦透了~
真想休了那个老货!
唉,大孙子眼看着要考功名了,这节骨眼上万不能传出不好的话去。
“这么关着娘也不是个事,被人知道了,可不怎么好听。”
见老叶头不发话,叶来银也开口劝着。
“哼,明儿吧,老子还想多清净一天。”
儿子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再说,儿子说得也没错,这事传出去确实不好听,算了,先放她一马。
若是以后再作妖,别怪他不客气。
叶来金哥俩默视一眼,没再说什么。
西厢房里,虽然没生火盆,王氏却是把炕烧得火热,小炉子上烧着热水,铁水壶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如烟的水汽,给屋里增添了一线温度。
贺馨儿坐在炕头拿着个话本,垂头看着。
王氏坐在她对面,针线笸箩放在腿上,手里拿着一件棉袄在发呆,这是给叶来银做的新袄子。
天越来越冷,说不准哪天就下大雪,她得赶紧给相公做出新袄子来,往年的袄子都不暖和了,里面的棉花硬邦邦的,穿在身上凉冰冰的,如今不缺衣料也有新棉花,自然要做新的。
其实,自入了秋后,王氏就没闲着,先是给闺女做新棉被、新褥子,然是大侄子的,她们屋里的,接着又是给闺女和大侄子做衣裳,从单衣、中衣到夹袄、棉袄,里里外外的加起来就是二三十套。
她自个跟叶来银的反而是放到了后头。
这不都大冷的天了,叶来银的袄子还没做好。
叶来银倒是说穿不到袄子,他身上的夹袄是新做的,软绵绵的,穿在身上很温暖,比他以前的厚袄子都温和。
王氏哪里会听他的,冬日里天寒地冻的,只有怕棉衣少的,就没有嫌棉衣多的。
“娘,你怎么了?”
哎哟喂,母上大人这一脸的失落纠结是怎么回事?
贺馨儿直接伸着手在她娘眼前挥了挥,“娘,回神啦~”
神游天际的王氏立时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说什么呢?”
“娘想什么呢?”
“唉~”
“哎哟娘唉,有什么事就说嘛,唉声叹气的干吗?”
贺馨儿就见不得她娘这样,三两下爬到她娘身边,抱着她娘胳膊就开始摇“娘有什么心事?就给你闺女说,别搁心里。”
“哎哟哟,针、针,这里还有针呢,小心别扎着。”
怕扎到闺女,王氏急忙把袄子放针线笸箩里,并且放得离贺馨儿远远的。
“娘~”
贺馨儿叫得象小猫叫,惹得王氏笑出了声。
“娘说嘛~”
“唉,娘就是想你姥了。”
原来是这样。
就她姥家的日子,她姥怕是连件厚棉衣都没有。
这大冷的天,没有御寒的衣物,叫人怎么熬?
也难怪她娘会担心。
“娘即担心,去看看不就得了。”
歪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贺馨儿表示这都不算什么大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唉,不年不节的,出嫁了的妇人,哪有随便回娘家的。”
贺馨儿直翻白眼。
“嘿,想念自个的亲爹亲娘了,还要管什么年不年节不节的?自个的爹娘,怎么就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