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以告德,齐之以礼……”
“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
“礼,天之经也,民之行也……”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
儒生们开始作述,无数天地灵文飞起,一一悬于横梁之下,寿阳公主和十三大书院的院主抬头即见。
“呵呵,还不错,虽然常谈无高下,关键是看述论之展开有无立意!”曹道元微笑着,其他院主点点头,均赞同此理。诸位书院的院主都是博学的儒师,道业都在宗师之列,眼光自然非同一般,胸怀更是寻常儒师无法比拟。
白龙潭书院院比的时候,评判的儒师多用新意做标准,因为历次关于礼的论述,多为老生常谈,所以新意至关重要。
但是在宗师们的眼里,新意固然重要,但是一些恒久的道理绝没有所谓的新旧之分,而只有高下之别,这就是所谓的立意高低,一篇述论,宗师一眼之下,高下便可立判。这也体现了宗师和非宗师不同的眼光和气度。
明礼堂院落之内,儒师们抬眼从打开的窗户中外书堂内望去,一眼便可见全部,一切述论均一览无余。
如此,有的儒师已经齐齐私语起来,有的儒师点点头,有的则摇头,有的面露笑意,有的皱眉不言。显然有些儒生的述论让人满意,有的则达不到预期,让人失望。
吕杨也不着急,看了一会,感觉所有儒生新意和立意都不太高,不禁心下一松,这才大大方方提笔,开始书写,这落笔就是气度不凡,文意飞扬大气:
“礼者,人道之极也。上古先时,群生愚昧,乃如qín_shòu,是为蛮荒,而后诸礼自而渐生,秩序之始焉,故礼者,秩序也。先民之有秩序,人心聚散,部落乃生,婚嫁之礼,人伦之道,诸圣定伦,人道始昌……”
吕杨洋洋洒洒写来,锦绣光华的文字不同于天地灵文,字字如琉璃,五se璀璨,光华特别显眼醒目,十三大书院院主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第一眼看到“礼者,人道之极也”立刻心生感慨。再看下面述论展开,有礼有节,颇合常论,偶有jing辟之言。
“此子便是那位连夺六艺州比资格的吕杨了!”所有院主心头掠过一丝明悟,早就听说那吕杨乃是后起之秀,名气之盛已经名动九州,甚至吕杨之名,传入朝堂,简在帝心,这可是了不起的名声,多少碌碌一生的儒者想要有此成就而不可得,但是偏偏吕杨这么一个农家子弟,不鸣则已,一鸣惊天。
七步成诗也罢,凤仪楼作诗风花雪夜也罢,都不及开创新的文体章回体小说来得让人震惊和叹服。据说如今轰动九州的炼丹之术更是出自其手,多少儒者打听到这个讯息,不知发出多少老大徒悲伤的叹言。
明礼堂院落的儒师也都感慨纷纷。
“那便是七步成诗的吕杨,他开始做述了,快传出去……”院落中,两名专门抄递述论的白龙潭书院院职者说着,连忙挥笔照着吕杨书写的东西抄写在一张白纸上,然后衣袖一挥,白纸飞出院落。
早就等在院落外的儒生接过抄纸,然后欢呼一声,高叫道:“这是吕杨的述论,他开始作述了!”
这话一出,一直聚在院落外传递抄纸的儒生一阵sao动,特别是白龙潭书院的儒生,如今已经将希望寄托于司马群、吕杨和曹方圆身上了。
“快念,快念,让我等看看,这位吕兄台作了什么述论!”儒生们纷纷急切道。
“好,都听好了……礼者,人道之极也。上古先时,群生愚昧,乃如qín_shòu,是为蛮荒,而后诸礼自而渐生,秩序之始焉,故礼者,秩序也。先民之有秩序,人心聚散,部落乃生,婚嫁之礼,人伦之道,诸圣定伦,人道始昌……”
众人听罢,搔头顿足,有的则叫道:“还没完,再抄再抄,哎呀,这述论前段不错,已经盖过司马群的”
“曹方圆的也远不足论……哈哈,看来还是这位仁兄厉害呀,全六艺州比的资格,果然不是吹出来的!”一位白龙潭书院的儒生已经张扬大笑起来。
“唰唰唰……”
吕杨心停手不停,心想平时的准备,就看今朝了。
“建礼,则德显,此述备矣。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也;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也。上礼为之而莫之应也,则攘臂而乃之。”
“妙!!”曹道元禁不住脱口叫道,其余院主则瞪了他一眼,众多的目光之中,有的是嫉妒,有的是羡慕,还有的是深深的不甘。
曹道元心情惬意,他转头对寿阳公主小声道:“殿下,吕待诏的述论妙极,隐隐有出人意表之处,若再有惊人之论,题为第一也有可能!”
寿阳公主点点头,喃喃念着:“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
一时之间,公主殿下竟然痴了。这句话何其深刻,简直发人深省。
院落中,儒师们也早已sao动,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吕杨的述论,确实有亮点,发前人所未发,即便是他们这些儒师,也作不出如此深刻之言,仿佛吕杨不是青chun正盛的少年,而是鬓发苍白的智者,正在阐述人世之至理。
院落外,吕杨述论的第二张抄纸念完,白龙潭书院的儒生已经面露惊喜之se,虽然他们礼艺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