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吕开泰在院外的空地上笑呵呵地制作一个书架,而吕杨的母亲吕杨氏则在一口水井边洗衣裳。
吕杨的母亲姓杨,所以在给儿子起名的时候就将母亲的姓权当为名,这对于没有多少学识的寒门之家十分省事。
吕杨则坐在院落的石桌旁,手拿一块岩石在方方正正的石桌上画着一道道横竖相交的线。
此时的吕家人都还沉浸在吕杨凝聚文气的喜悦中,父母二人时不时看一眼吕杨,心中充满了欢喜和自豪。
“二哥,你在做什么?”吕蒹葭看了一眼石桌上纵横交错的线,这些线构成了一个个整整齐齐大小一致的方格子,有点像读书人玩的坐隐。
“我在做一张围棋图!”吕杨招呼妹妹坐到旁边,开始向她讲解围棋的基础知识。
“天地分yin阳,乾为天,坤为地,所以棋子分yin阳,一为黑子,代表yin。一为白子,代表阳。棋盘则象形天地,大地纵横交错,形成方格,棋子在棋盘中纵横。”吕杨拿起两颗刚刚打磨好的棋子,一颗黑se,一颗白se,皆很标准圆润。
石桌旁边还堆着一堆黑se和白se的石子,显然还没有功夫打磨。
“我听说白龙潭书院也有人在玩这种棋,叫坐隐。”吕蒹葭说道。
“嗯,没有错,书院确实有人在玩这样的棋,不过和我这个有不少区别,我这个棋盘纵横十九道,书院的棋盘纵横只有十三道,规矩也不太相同,你看,我这里四个边角加了四个星,棋盘z还定了天元……”
“书院的坐隐和这个不同吗?”
“自然不同,这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和下法可是我自创的,这个世间独一份!”吕杨笑着,摸摸吕蒹葭的小脑袋。
“哦,二哥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呢?现在竟然能够自己创造出一种新的棋道,我听说那都是圣人才能做的事情……”吕蒹葭早已经佩服不比,事实上,吕蒹葭一向是最佩服吕杨这个二哥的。
吕杨笑起:“不是只有圣人才能创造出好东西,呵呵,这个世间很多的东西都是普普通通的劳动者创造出来的,譬如说咱们家里耕作用的农具,那就是农人创造的,比之任何发明创造更有意义和作用,能够对我们人类文明产生深远的影响!”
吕蒹葭似懂非懂,点头道:“二哥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呢?”
“这个……我是梦到的,再加上自己的琢磨,知道的自然就比较多了……”吕杨可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
“做梦怎么会梦到这些?”吕蒹葭好奇无比。
“大概是我天资卓绝,又或者是我意可通神,神灵传授……”吕杨笑着解释,然后开始教妹妹弈棋的规则。
吕杨有自己的秘密,他可不会对别人说自己记得前世的事情,而他前世生活在一个叫做地球的星球上。
“好jing妙的围棋,确实有新意!”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儒者站在院外,看向院中的吕杨,朗声笑着。
吕家人都被这个声音吸引住了,不约而同朝院门外看去,只见那儒者不是别人,正是那私塾的儒师黄宗羲。
所谓的儒师,就是儒者中传道授业者。
垂杨河畔的私塾是吕丘县非常有名的私塾,能够进学的都是吕丘非富即贵的小公子和小娘子,在大匡皇朝,传道授业是一件非常神圣严肃的事情,所以能够在私塾当儒师的都是吕丘有名的儒者,至少是圣道立言道业以上的儒者才能担任传道授业的儒师。
黄宗羲亲自登门,这让吕开泰目瞪口呆,而吕杨氏则手足无措。
“原来是黄儒师,快请进请进,吕家简陋,只恐招待不周!”吕开泰连忙迎上去。
“不用多礼,我今天冒昧而至,确实有些唐突,还请多多见谅才好!”黄宗羲进入院中,呵呵笑着,和吕杨父母寒暄起来。
“不妨事,不妨事,不知道先生亲自登门有什么事吗?”吕开泰疑惑。
“无他,我是见令郎天资聪颖,所以想要收其入门,做个弟子,不知道两位是什么意思……”黄宗羲也不绕弯弯,直接向吕开泰说出来意。
“哎呀,造化,真是造化呀!”吕杨氏欢喜地叫起来。不高兴不行啊,私塾的儒师是什么人?那可是德高望重的儒者,这样的人能够收自己的儿子当弟子,那可是很荣耀的事情。从今往后,自家可算是攀上高枝了。
吕开泰喜笑颜开:“那敢情好,犬子能够拜入先生门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吕杨这时已经站起来,他也感觉到十分意外,实际上自己和这位黄宗羲儒师从没说过几句话,平时也只是偷听他讲课授业而已,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呢?
黄宗羲朝吕开泰摆摆手,走到吕杨跟前,他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棋盘,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
“这棋盘不错,弈棋的方式也很新奇,和现下的坐隐大不相同,这真是你自创的?”黄宗羲问道。
“是的,先生!”吕杨连忙行了一礼,他感觉到黄宗羲身上的气度着实不凡,这应该是大有修为的儒者才有的气度。
“嗯,你时常偷听我讲课我是知道的,我相当感佩你的求学之志,所以想要收下你做个弟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吕杨见过老师!”吕杨哪里还不肯,赶紧下拜,行的是拜师的九拜之礼,吕家一家人在旁边喜笑颜开。
一开始吕杨叫对方“先生”或者“儒师”,这是一般人对传道授业者的尊称,现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