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太没什么大碍,已经醒了,这是老人常见的心血管系统疾病。通俗说就是一时血压过高压迫心脏了,多注意休息就好了。”医生从VIP病房里走了出来,将病例单递给江毓璐。
江毓璐微眨着桃花眼,点了点头,“嗯,那麻烦医生了。”
医生走后,她站在病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还没等她犹豫出结果来,里头那位已经开始使唤了。
“江毓璐,给我进来!”这般严厉的训斥声,一点都不像刚刚晕倒过的样子。
她脸色倒没有动容,一如既往的平常,只是推开门之前,长长舒了口气。
她走了过去,见佣人刘妈妈在伺候老太太吃水果,便自个找了个离得不远不近的沙发坐下,没有说话。
“朔朔呢?!朔朔怎么样了!”
她没有看她,微微低着头,冷言冷语道:“在查办了,估计,有期徒刑个是十几二十年就出来了。”
许秋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拿起旁边的水杯就朝江毓璐砸了过去。
她没有躲。
陶瓷杯准准地砸向了她的额头,里头的温水也在顷刻之间泼在了她的发梢间,顺着脸,流到了白皙的脖子上。
江毓璐忍着额间传来的灼热感,冰冷的眸子撇向了那个头发凌乱的老人,“无论如何,江朔动了歪心思,就要付出代价。”
许秋英怒狠狠地瞪着那个不温不火的女人,心中的怒意更甚,“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他是你亲堂哥啊!”
“我把他当堂哥,他可未必把我当堂妹。我对您,不想过多解释什么,一切交给法律。”她站了起来,欲要离开。
“站住!江毓璐,你以为你得逞了是么?!”许秋英扯着嗓子叫喊着。
她顿住了离开的脚步,背对着许秋英,没有说话。
她不知该说什么,在她心里,她压根就没想凡事比个胜负,她只是想要一个公道而已。
“你以为,现在江家就你一个独苗了是么?!你以为,以后江家就是你的天下了是吗?!”许秋英鄙夷的语气一次又一次地刺痛着她的神经,“我呸!江毓璐!你太嫩了,你以为江家这样庞大的家族企业,会只指望江朔一个男丁么?”
江毓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缓缓转头,看着眼前这个极近疯狂的老太太,瞳孔紧紧缩着,“你什么意思?”
“刘妈!你现在立刻,把江言接回来。”
江毓璐微微一愣,原本冷若冰霜的眸里竟多出了几分迟疑。
江言?
是谁?
江毓璐眉头紧蹙,看着病床上忽然变得春风得意的疯女人,还未等她开口,那女人便道:“你也快去,准备准备,迎接你的新弟弟。”
新弟弟?
她又看向了刘妈,可刘妈只是低着头,站在一旁给人打电话,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奶奶根本就不在意江朔的死活,她在意的,一直只有江家香火的延续而已...…
所以到他们这一代人丁稀少的时候。
他们就会预备好第二套计划...…
“是…...”她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头像是被刀刃狠狠刺入,“你们?!”
“是私生子。”许秋英坦然道。
如果这群江家长辈要万无一失地延续江家香火,又要避免旁生枝节的话,他们能走的,也就是……
秘密抚养在外的私生子!
是什么时候?
那个孩子几岁了?
不……
这样的江家血脉...…到底有几个?
江毓璐脊背一凉,向后退了几步,后背紧紧贴在了墙上,“是爸爸的.,还是伯伯的?”
许秋英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神情也轻松了许多,她不紧不慢地从病床的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扔到了床尾,淡定道:“二十五年前,在你伯母查出无法再孕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她翻阅着那份文件,心里由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原来世界上最亲的血脉。
也莫过于此...…
“江朔没救了,失去的,不过是个嫡系长孙罢了,可这不代表,我们江家就缺孙子。”许秋英淡淡道。
“江言是里头最出挑的,资历品貌,都不输江朔,虽然不是正牌太太的孩子,但是总归也是我们江家的血脉,最重要的是,江言的母亲在生产时就难产而死了,这可省去了不少麻烦。江毓璐,你也一同去吧,去亲自接你这个,堂弟。”
她看着文件夹里的照片,脑子里一片空白。
从这个男人出生,到如今二十五的照片和资料,丝毫不缺...…
他的整个人生,似乎都在被秘密监视控制着...…
江毓璐不敢再往下想,抬眼看着这个悠然自若的女人,忍着心痛问道:“爷爷,也知道这件事么...…”
“不瞒你说,这是你爷爷主导准备的。”
她笑了,笑容凄凉无比,眼眶里泪莹莹的,模样如孤零零出水的芙蓉花,“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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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云城的天出奇的好,晴空万里,暖阳挂在上头,散着柔柔的温度,舒服极了。
江毓璐一身白裙,伫立在一座巨大的庄园外头,迟迟没有进去。
这座庄园壮观极了,比江家的四合院大的多,精致得多,庄园那欧式复古之美在映入眼帘的一霎那就冲击着她的视觉。
“江言就住这?”她有意无意地问着,没有要进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