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妹妹出生的时候,聂采的父亲是在亲自翻《诗经》取下的名字,可谓是寄予厚望。
可惜的是,聂采的这个妹妹却不太幸运。
十岁之前她还一切正常,可是之后却突然时不时的痉挛,后来带去一看,发现她竟然得了一种叫做儿童结节性硬化症的罕见疾病!
这种病又名又称结节性脑硬化,发病率极低,只有十万分之一,可这么低的几率偏偏就让聂菲碰上了。
父母为聂菲这个病没少流眼泪,甚至房子都卖掉了去治病,两年过去了,聂菲的病情却没有任何的好转,癫痫的发作变得越来越频繁,性格也变得自闭,抑郁起来。
“唉……希望妹妹能早点好起来!”
聂采心情有些沉重,打开了自己的背包,推到父亲的面前:“别抽水烟筒了,抽点好烟吧。”
这些烟酒是聂采本来送给王润发的,但王润发没有收,聂采就拿回来了,现在正好拿回家里。
“五粮液,中华烟?好小子,当记者了你就学会了收礼对不对,你爹怎么教你的?”
聂父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你当初要当记者,我是反对的,后来你说小时候小菲靠媒体帮助组织捐款才活了下来,我才勉为其难让你去当记者,没想到你不去帮助别人,反倒是学起这些歪风邪气了……”
他是当过铁道兵,经历过自卫反击战,为人正派,性烈如火,最是看不惯那些送礼的行为。
“爹你别这样,我一个最底层的小记者,就算有人送礼能送我这些高档烟酒?“
聂采连忙说道,他作为最底层的小记者,红包都没见过几回,怎么可能有人送高档烟酒?
听到聂采的解释,聂父的神色才稍微好了一些:“小兔崽子,记得你爹怎么教你做人的,做人一定要行得正,站的直,你现在是一名记者了,就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好了,爸我知道了!”
这些话聂采从小听的耳朵都起茧了,连忙打断了他。
“最近工作怎么样?不会是犯了错被开除了吧……昨天我在省台看到你的名字了,那可是条大新闻呢!”
聂父拿出一包烟,没舍得拆,放在鼻子面前深深的闻了一口,神情陶醉。
“还行,主要是省台的功劳,没混出点名堂不敢回来,怕被你骂。”
聂采开玩笑地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妹妹治疗需要钱,这张卡里有二十二万,应该够一段时间花的了。”
在路上聂采就收到了转账短信通知,广告费的提成是按15来算的,二十二万五的提成已经到账了,聂采只留了个零头,剩下的都留给家里了。
“二十多万?你不是临时工吗,怎么有这么多钱!”
聂父鼻子上的烟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惊讶地说道。
聂采笑道:“最近干得不错,拉了一单广告,这是广告费的提成,不然光靠工资哪有这么多钱!”
“别太拼了!你妹妹的病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聂父板起脸来说道。
这两年来,聂采的父母带着买房子的钱在全国到处求医问药,几乎跑遍了有名的大医院,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儿童结节性硬化症是十分罕见的疾病,只能靠各种抗癫痫药物治疗,没有办法根治,哪怕是钱再多也没有用。
当初聂采被徐金凤砸钱砸得有些动心,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给妹妹治病。
“多少有点用处。”
妹妹的病目前仍然是不治之症,想到这里,聂采的心就有些沉重,连赚钱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
说着,聂采心中一动,听到门口有踢踏的脚步声,还有钥匙的声音,知道这是母亲和妹妹回来了。
“聂采,你回来了?我刚刚带小菲去医院,还没来得及买菜呢……我这就去做菜。”
聂母打开门,牵着一个羞怯怯小姑娘的手,正是聂采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