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丽捡了一个不小的漏,几个老板朋友都向陈尚表示恭喜。
陈尚虽然不明白事情缘由,但也急忙谦虚:“这孩子就是碰运气,我可没教她什么东西。我这两下子,你们还不知道吗?”
常贝也恭喜陈丽丽。
陈丽丽只是礼貌的回应了一句。
常贝透过陈丽丽柔和的面部轮廓,看到另一边的沈瑜,正在悠闲地喝茶,顿时心中有些不舒服。
按照他的想法,这个场合不是沈瑜能来的地方,可是,他不但来了,还这么自在悠闲。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发生了波折,几股怒火交织,让他的情绪变得极坏。
常贝抬高了声音说道:“沈瑜同学,于老师让你把藏品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你推辞不肯。现在,陈丽丽同学展示了藏品,你是不是把你的那个紫砂壶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我看你一直推辞,是不是怕买了假货丢人啊,没关系,大家交流交流而已。”
他有点儿刺耳。
于老师心中顿生不快。自己请沈瑜过来,就是单纯交流,可是,常贝明显是想让沈瑜出丑,还要借用自己的名头行事。他心中已经给常贝下了气量狭窄、手段下作的评语,又想到这小子还想拜师?哼,等着吧。
周围几个老江湖不动声色,似乎没有看见。
常涌觉得自己孙子做事有些丢分,脸上有些挂不住。
何年看到此处,急忙给自己徒弟打圆场:“常贝,我和沈瑜同学打过交道。他买东西的眼光是很独到的。沈瑜同学,常贝说话不好听,你别见怪?今天也是大伙凑在一起交流,我们也很好奇你的收藏,能不能相互学习学习?”
沈瑜看推辞不过,就把有楷书仿古刻款的明代紫砂壶拿了出来。
这把紫砂壶被摆到柱子上,很多人只看了一眼,就眉头微簇。这把紫砂壶似乎不能说形容为精美,因为器型比较大,大概只有敦厚大方可以形容。
刘老板等人实在辩不出真假,只能等专家给出意见。
几位鉴定师轮番看过紫砂壶,只有擅长杂项的陈老师和喜欢陶瓷的于老师,查看过程最仔细,拿在手中反复端详各种细节。
常贝看了紫砂壶之后,忍不住嘲讽道:“沈瑜同学,这把壶的外形,似乎不太好。”
沈瑜没有搭理他。
于老师和陈老师小声商量了几句,杨老也凑过去说了几句话。
于老师把壶放好,问道:“沈瑜同学,我看你买了不止一把壶,怎么就拿出来一把?”
沈瑜说:“我水平有限,有些拿不准,怕贻笑大方。”
王问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开口说道:“沈瑜同学过谦了,我看这壶很好,不是普通新壶能比的。”他看向于老师,问道:“于老哥,您看出什么来了?”
于老师没急着回答,反而向沈瑜询问:“沈瑜同学,你能出手买壶,想必是看出了真伪,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沈瑜直截了当的说:“我判断这是老壶,看其楷书刻款,还有这壶的形制以及泥料,并不像是清代的作品,也不像是民国以后的作品。这把壶的壶形并不是太规整,从壶的内壁来看,像是断木为模的制作方法。我初步断定,这把壶像是明朝的紫砂壶。”
于老师微微点头。
明朝的?
听到沈瑜的判断,很多人第一个反应是,这年轻人太夸张了,也过于自信了。
何年摇了摇头,“明朝的紫砂壶传世并不多,这把算不上精美。”
董老板说道:“我是看不出这胡子好坏,如果明代的紫砂壶是这样的,那它好在哪里?”
于老师说:“我来给大家解释。沈瑜同学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明代的紫砂壶断代困难,是因为存世量少,没有比对的标准器。
博物院里曾经藏了一把明代紫砂壶,后来被鉴定为为清代仿造的。
一直等到有了出土的明代紫砂壶,才算是有了比对的标准。
沈瑜同学从制壶方法的角度去判定,也是不错的思路。
紫砂壶从最早的捏塑,到后来的以泥饼、泥条制作壶身的办法,期间经历了不少变化。明朝时期有的一个阶段,工匠们用木头做成壶身的内模,以此方法制壶,被称为断木为模。
今天恶研究中,一直到了时大彬那里,才将断木为模改良成今天的制壶方法。
咱们再看,壶的泥料很好,紫泥色泽深沉稳重。
这把壶的表象有些干涩,是因为长期没有使用的原因。
我觉得,沈瑜同学的这个判断,应该是准确的。基本可以判断,这是明朝的紫砂壶。
但是,因为没有明确的作者证明。所以呀,我们也没有办法判断它的作者是谁。只要用仪器鉴定无误之后,这东西倒是可以当做鉴定明代紫砂壶的标准器。”
“哦?”
“原来如此!”
“我还是第一次手拿过明代紫砂壶,侥幸啊。”
众人议论纷纷。
王问说到道:“有很多人想找明代的紫砂壶。却怎么也找不到,没想到,在咱们滨海居然能发现一把。”
刘壁云询问:“陈老师,这明代的紫砂壶,您能不能给估算一个大概价格?”
陈老师说道:“因为缺少参考,也没有作者证明,我大概估一个价格,五十万到一百万之间。”
听到这个价格,不少人看向剩余的目光中都带了些羡慕。
于老师看向沈瑜,目光中算是期待。
沈瑜无奈,把剩下的两个锦盒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