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尊青铜觥铸造出来之后,没有入土,属于传世品,保存的非常好,锈蚀与氧化相对自然。”
张鞠点头,继续问道:“另外那两件是怎么回事?”
沈瑜说:“那件青铜鱼尊,模仿的是西周时期的青铜尊。从造型上看,喇叭口、长颈、鼓腹、高圈足,外沿撇,整个器型,非常端庄大方,属于觯形尊。
这种造型,在传世的青铜器中,有非常接近的例子,一个是北方博物馆藏的丰尊,还有首都博物馆藏的宝尊。这两尊属于传世的青铜器,和这个鱼尊接近,只要仔细比对,是能看出锈蚀的差别。尽管这件鱼尊的制作非常接近于西周时期的工艺。但是,因为造假者没有实物参照,所以,仿品的重量与氧化反应,与真品终究有差别。”
沈瑜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再说那件青铜玺。它应该是中原之外的楚文化或蜀文化的东西。按照这个器皿的时间,当时的中原地区已经不再流行这种造型与纹饰,而在楚文化或蜀文化地区,还有这一类的造型装饰在使用。
最关键的是,我刚才上手试过,这件青铜玺仿造的十分精美,从锈蚀到重量,以及整个造型的气韵,仿造的惟妙惟肖。”
张鞠奇怪的问道:“那么,它的破绽在哪儿?”
沈瑜说:“造假者为了让仿品尽量接近真品,把部分铜锈粘在仿品上,他们用的是真正的古铜锈。
也就是说,仿假的人手里,有从青铜器上脱落的锈。”
张鞠反应很快,立刻问到:“照你的说法,造假的人手上,有真正的青铜器?”
沈瑜说:“可能吧。”
他突然想到一个思路,之前自己一直苦恼,应该如何完成游戏任务。
对自己来说,这任务等难于登天。自己单枪匹马,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贩卖集团?
可是,如果能够借助张鞠他们的力量,形式就不同了。
张鞠的单位属于国家力量,要人有人,要消息有渠道。国家的力量不是贩卖集团能能比的。
沈瑜琢磨,如果能借助他们的力量完成任务,就比自己单枪匹马做任务,要容易许多。
他想到这里,决定把自己掌握的消息,透露给张鞠。
张鞠听到了沈瑜的判断,心中生出许多想法。请来的专家们,对于三件青铜器的判断大相径庭。只有一位专家提出了青铜尊有可能存疑,其他两件青铜器,都背认为是传世品。只有沈瑜,直接点出了青铜玺是假的。
她听沈宇说道:“张姐,我有了新的想法。”
张路点头。
沈瑜说:“刚才,您猜测造假者手上应该有青铜器原件,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准确。”
张鞠问道:“理由呢?”
沈瑜说道:“除了有青铜锈蚀作为佐证之外,更重要的是那个青铜玺仿造的太真了。普通人有多少机会去见这东西?只见一面,又怎么能记得住这东西具体的形式和重量呢?
我大胆猜测,只有比对着真品仿造,才有可能仿造的这么像。”
张鞠的眼睛都快立了起来:“你是说,青铜玺的真品,有可能在仿造者手里?”
沈雨点了点头:“有很大的可能。只看一眼两眼,或者只有图片,绝对防造不出这个程度。必须有真品进行比对的,应该才能做的这么准确,才能瞒过大多数人的眼睛。
您看那个青铜鱼尊,因为原件太难找了,所以仿品就有问题。”
张鞠说:“等一会儿,把你的这些结论说出来,我做记录。”
她找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让有沈瑜说,她做记录。把三件青铜器的鉴定结果与推论都写了下来。
张鞠把结论看了一遍,对沈瑜说到:“你现在还不能开具证书,但是这个结论很重要,你在这儿稍等一下。”
她把结论打印出来,来到了金处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里面说了一声:“请进。”
她走近门,刚要开口说话,就见金处正拿着座机电话,一手捂住了话筒位置,对她示意先不要说话。
他松开手,听着电话的声音,果断的回答:“...明白,明白,好,坚决执行。您还有什么指示?好的,我们坚决执行。”
他放下电话,从在桌子上摸起烟盒,同时问道:“鉴定结果怎么样?”
张鞠说道:“这个小伙子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她把沈瑜的意见汇报一遍,又把结论文稿递给金处。
金处拿过文稿,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说道:“结论有理有据。虽然我不懂古董,但是,看看人家这个依据,我觉得他的这个意见,或许靠谱一点。”
他放下文稿,给张鞠递了一根烟,看张鞠接过去,他才给自己点上。
金处有些惋惜的说道:“结论来的太晚了,联合指挥部已经决定,查扣全部的青铜器,立即抓捕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