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难听点。
典韦须得成为上阳世家某人的侍从,角色类似小跟班,忠犬,家奴。
如此,他才能进得去这千羽山。
听着有点磕碜,但实际上,看郑老头那动容的表情便知,恐怕很多人挤破脑袋而求不得。
其实,换个说法就容易理解了,古代有“伴读”这一官职。
所谓伴读,简而言之就是陪皇子读书的同窗。
规格最高的自然是太子伴读,皇帝往往会宣召身边大臣家中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入宫伴读,一示亲近恩宠,二为太子选立近臣,三为留质于宫。
这些伴读只要有点脑子,很快便会成为太子的心腹,长大之后则会顺理成章的发展为新皇帝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甚至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柄显赫。
举个例子:
曹雪芹祖父曹寅,便是康熙皇帝的伴读之一,后来人家成为了江宁织造,风光无限。
康熙皇帝一生四次南巡,全部是住曹寅家,把曹寅看成是“家人“,却也因此害得曹家花销太大,巨额亏空,家道中落。
由此可见,外族人与上阳世家子弟“作伴”,明显是攀上高枝了,混得好则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但彼此间也会渐渐形成附庸关系,甚至寄生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相信,对于很多人而言,能成为上阳世家子弟的伴读,乃是傍上了大腿,天大的机缘,可遇不可求,好比鸡犬升天,鲤鱼跃龙门。
但对于刚刚走出双修之路的典韦,吸引力着实一般般,实在没必要去跪舔别人,走独立自强的道路不香吗?
秦先生发现典韦没有太大反应,似乎误会了什么,连道:“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已经与一位上阳世家子弟谈妥了,对方答应收你作伴,而且对方为人比较随和,不强求你将来必须效忠,随时可以解除关系。”
虞竹青插了句嘴,“那位可是天纵奇才,未来高不可沽,身边的作伴太多了,全是人中龙凤。你要是不好好努力,表现得不够出色,恐怕根本入不了那位的眼,将来根本没资格辅佐人家的。这一次,人家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收你的。”
听了这话,典韦心中反而起了波澜。
一个人到底有多优秀,不是别人夸出来的,而是人比人,硬生生比出来的。
在苍桐镇这种小地方,典韦自然是无人能比的。
但如果把他放到了一群天之骄子中间,那他还能算老几呢?
突然之间,典韦起了争雄之心,倒是很想会一会那些人中龙凤,甚至上阳世家子弟,看看自己到底处在什么层次。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现,便被他迅速掐灭。
“现在的我顺风顺水,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进步即可,实在没必要将自己与某人捆绑在一起。”
典韦之所以这样想,恰是因为近在咫尺的秦先生。
上阳世家子弟之间内卷严重,竞争残酷,互相倾轧,跟错了人,站错了队,后果不堪设想。
更糟心的是,哪怕你立下滔天大功,却不见得一定有好结果。
秦先生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此的话,哪有自由自在稳扎稳打的成长变强来得舒服安稳!
一夜暴富一步登天,谁不想这种好事?
但须知,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啊!
念及此处,典韦缓缓道:“先生为我着想,我感激不尽,但我暂时不想去那千羽山。”
此话一出!
秦先生愣住,脸上全是诧异之色。
“你说什么?”虞竹青脸色大变,看着典韦,一副惊愕的表情。
似乎在说,这世上还有人不想去千羽山的?这是你八辈子求不来的机缘啊!
郑老头也是双眼一瞪,错愕不已,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隐隐明白了典韦的想法。
秦先生略默,认真问道:“小韦,千羽山修炼条件之优渥,绝对超乎你的想象,你当真不想去?”
虞竹青激动道:“去了千羽山,十五年内你必然有希望晋升锻骨境,这是多少人跪着都求不来的机缘,你居然不想去?”
典韦斜了眼虞竹青,缓缓地撸起袖子,淡淡道:“即便不去千羽山,我也有希望在十五年内锻骨的。”
秦先生和虞竹青定睛一看,瞬间眼睛直勾勾的,看了又看那六个螺旋纹,一时间两个人都发懵,表情如同见鬼一般丰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竹青傻了,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六级浮屠?”
典韦轻轻一笑。
片刻后,秦先生和虞竹青终于恍然大悟,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了解到了典韦是如何迅猛变强的。
“无相功与嫁衣诀相结合!”
秦先生不由得啧啧惊叹,“嗯,倒是让你走出了一条不可思议的修炼之路,前无古人啊!”
虞竹青仔细分析一番,皱眉道:“这个修行之法其实难度非常大,须得将嫁衣诀修炼到很高的境界,还要领悟新的功法,以及面临各种可能引发失控的风险,最后一步双修,杂血变纯血,更是不可掌控,充满未知变数。”
她的分析自然是没错。
但是!
我有外挂,我还是土地神!
所有难点都已经被我攻克了!
我根本不怕!
典韦一点儿不担心别人知道这个双修之法后,会不会偷学去,会不会效仿。
化我者生,破我者进,似我者死!
别人山寨不了的技术,那才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