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军已经入城了?”叶利扎维塔眉头微蹙,淡淡地问。
没有过多的惊慌,没有过分的震恐,似乎这一切,已经在预料之中。
苏军指挥部里一片萧杀。
指挥部外,依旧是枪炮声四起,杀声震天动地,一片苏联红旗在风中孤零零地飘忽着,伫立着。
是的,将军同志。”苏军上校克里曼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上司那满是沧桑,看不清表情的脸,沉声说道。
我们要不要杀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克里曼!我不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叶利扎维塔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
我们身为军人,理当与城池同生死,共存亡!现在城池丢了,我又有何面目离去,就算我们能侥幸逃离,又有何面目回苏联,有何面目见那千千万万对我们给予厚望的苏联人民,有何面目见我们的伟大领袖斯大林同志?”
那么,将军的意思是?”克里曼的眼神有些激动了,刹那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叶利扎维塔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就留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口气。当然,生死关头,任何人都格外地珍惜自己的生命,这无可厚非,你如果要走,我也不勉强你,你就走吧。”
将军!”克里曼微微愣住了,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记住,我不是库拉佐夫那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我就是死,也要拉几个黄皮猴子垫背,让他们知道,我们苏联红军并不都是库拉佐夫那样的软骨头!”
将军,既然你不走,我也不走了!你身为将军尚能为了苏维埃共和国,把生死置之度外,我又有何理由贪生怕死,苟且偷生!”克里曼鼓起勇气,拔出恰西克军刀,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很好!”叶利扎维塔欣慰地笑了笑,两只眼睛忽然散发出一种悲凉憔怆,却又十分兴奋的光,像是一头受了重伤的猛兽在做着最后的争斗。
不枉我栽培你多年,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再一起魂归莫斯科,魂归伏尔加河。”
呼啦!指挥部的帐篷被掀开了,一群荷枪实弹的东北军士兵大步走了进来。
他们面容无比的冷酷萧杀,手中的30式步枪无不散发着腾腾的杀气。
东北军,不错嘛!军容严整,纪律严明,怪不得,我们苏联红军屡次败在你们的手中。”叶利扎维塔从容不迫地看着一众杀气腾腾的东北军士兵,裂开嘴笑了笑。
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将军究竟是个勇士还是个胆小鬼,可否敢与我一战!”
话音刚落,一把雪亮的恰西克军刀瞬间出鞘。
光滑细腻的刀身上弥漫着腾腾的杀气和浓浓的血腥味,很显然,这把刀曾经杀过不少人。
的确,这把刀在苏联国内革命战争的时候,曾经砍下过不少白卫军的脑袋。
老毛子,你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是中世纪的决斗时代吗?要么投降,要么引颈受戮!”一个东北军上尉厉声喝道,顺势拉动了枪栓。
哗哗哗!一阵击针撞击底火的声音刹那间传来,营帐内的所有苏联军官都为之一怔。
虎大威,别这么无礼,虽然是敌人,但人家好歹是个将军,多少都给人家放尊重点。”一个高亢,不怒自威的男中音从人群中传来。
所有东北军士兵立即整齐地站到一旁,恭恭敬敬地让出了一条道。
一个四十四岁上下,面容沉静如水,浓眉上扬,双眸深如古井,波澜不惊的中年人缓步走了上来。
他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斑驳与沧桑,领章上的三颗将星正散发着璀璨耀眼的光芒。
你是谁?”叶利扎维塔用流利的中文问。
王树常。”
王树常将军,久仰久仰,我国的双城子就是被你所攻克的,尼基塔上将也是败在了你的手上,东北军果然精兵强将。”叶利扎维塔惬意地笑了笑。
将军过奖了,将军也是一名优秀的军人,可惜,大厦将倾,独木难支。”王树常沉声说道。
王将军,我不想再多说废话,如果你还有那么一丝军人的勇气,就请和我一战,如果不敢,你大可以让你的士兵乱枪打死我,不过那样,我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不会服气,而且,我还会不停地耻笑东北军,因为,东北军都是一群贪生怕死,只会躲在背后放冷枪的胆小鬼!”叶利扎维塔冷哼一声,双眸精光闪动。
可以。”王树常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只是,我想知道将军的名字,我希望,如果我杀了将军,能有机会在明年的今天给将军上一炷香。”王树常双眸波澜不惊,淡淡地说。
如你所愿,叶利扎维塔!”
很好!”王树常轻笑一声,手中太刀慢慢地出鞘。
我来了!”叶利扎维塔暴喝一声,一个箭步跨了上来,手中刀自上而下,狠狠地斩向王树常脑门。
他出刀的动作,速度,都十分的迅捷有力。
这家伙是个高手!”
王树常不敢怠慢,连忙利用忍术中的瞬移,向右一偏,来到叶利扎维塔身旁,手中太刀闪电般刺出。
角度极其刁钻,从叶利扎维塔的左胁直刺心脏。
叶利扎维塔立即抽刀回手,将太刀格挡开去。
当!火花四溅。
双方的面色都变得凝重了些许。
因为,他们都感受到了对方实力的不俗。
叶利扎维塔目光一凛,纵身跃上前去,恰西克军刀带起一阵阵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接连斩向王树常身上各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