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妖月晃着脑袋把屋内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一件可以用来拖拽秦母的趁手工具。
只得又一次爬上床榻,这回她丢开了被褥,直接用手托住秦母往床榻上拽。
秦妖月瘦小,又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浑身都又酸又疼,此时的她根本搬不动秦母,只能一点一点地用力往上拽,有时候好不容易拖倒一半,实在没了力气坚持,一松劲,秦母又滑了下去。
费了好大劲,就在秦妖月累的头昏眼花,双耳里嗡嗡直响的时候,才把秦母的半个身子拖上了床!
秦妖月站在床边,盯着秦母还在床下的两条腿。
现在只要把两条腿放上来,就行了,秦妖月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搬腿可比搬身子要轻松多了。秦妖月在床沿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蹲下身子。
说实话,她现在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早已汗透了身上的衣衫。右腿又酸又麻,腿筋一突一突地跳着疼,背后和双臂也酸涩得难受,全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胸口有些闷,有点想吐。
秦妖月没有过多的去想自己,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秦母弄到床榻上,她晃了晃头打消自己的各种念头,开始搬动秦母的腿。
等她终于把秦母的两条腿都搬上高高的床榻,秦妖月看到屋外已经泛起了白光,原来,天已经亮了。
秦妖月心中一松,还没来得急回头看秦母一眼,只觉得眼前一黑,歪头向床下栽了下去。
就在秦妖月头要触地的时候,只听屋外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气,然后就看见秦妖月的身子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稳稳地停在了半空中!
这时,屋门自行打开,一袭黑袍之人举步进入屋内,先转着头把屋内的陈设看了一圈,然后才把目光投向了床榻。
床榻上仰躺着一位中年妇人,此时的她面如土色,死气环绕周身,竟是命不久矣。床前上空,漂浮着一位紧闭着眼的瘦弱女童,女童双眉深锁,全身微微颤抖,好似正经历着极大的痛苦。
那黑袍人手指一抬,女童就稳稳地落在床榻上。
这黑袍人正是翟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偷偷跟着秦妖月回到小屋门,只是在抬脚离开的瞬间,回想起秦妖月临走前悲怆欲绝的神色,翟青不自觉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等回过神来,已经远远地跟在了秦妖月的身后。
翟青哀叹一声,他这个样子要让魔门众人看见,只怕下巴都要吓掉了。想他行事一贯心狠手辣绝不留情,毕竟‘翟老魔’这个名头也不是白来的,再看看他现在,竟然跟在一个凡人小丫头背后,还偷偷摸摸怕人发现似的,说出来都没人会信!
翟青咬着牙愤恨的跟在后面,先是看着她一瘸一拐的往前拖着小步子,明明腿脚不方便,却还是一步不停。走不动了就捡了路边的树枝撑着,累了就靠在树上歇一歇再走。有好几次翟青都以为她不会再走下去的时候,又看着她撑着树枝慢慢的往前挪,翟青也就这么一路跟到小木屋。
翟青修炼的功法上佳,五感超绝,早比凡人高出了十几倍,远远地就看到一座破旧的小木屋,屋门处仰躺了一位气息奄奄的妇人,走在前面的女童向小木屋挪了几步,刚松下一口气,就一声惊呼地扑向那气息微弱的妇人。
望着那个异常瘦弱的女童,倔强的用各种方法拖拽妇人,翟青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来了。
搬不动就用被褥来拖,被褥拖不上床榻,又自己去搬。翟青站在屋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想知道,女童到底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终于,女童凭借自己的力量将妇人弄上了床榻,她欣慰地扯开了嘴角笑了笑,然后,眼一闭歪向了地面。
翟青将秦妖月放到床榻上,也不多做停留,眨眼就消失在屋室内,好似神行鬼魅一般,出现的突然走的更是悄无声息。
只有半开的门扉预示着有人来过的事实。
秦妖月悠悠转醒的时候,只觉得眼睛酸涩的睁不开,不只是眼睛,全身都像被拆开骨头又重新组装了一遍,没有一处安好。
秦妖月撇过头就看见秦母安详的睡在自己身侧,惊呼一声,立马跳坐了起来,结果这一下牵扯到全身,疼得她头皮发麻。
咬紧唇,秦妖月抬手试了试秦母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
想起昨夜的情形,秦妖月回想起自己最后的记忆,好像是两眼一黑昏了过去,怎么好好的睡到床上了?想不通,秦妖月也没再去想,她还要照顾秦母。
等身上不是那么疼了,秦妖月歪着身子下了床,她右腿比昨天肿得更厉害了,完全不敢用力,撑着床沿站起,秦妖月单腿跳到屋外捡了昨天丢在一旁的树枝杵着,打了清水给秦母擦洗,就着剩下的水洗了手脸。她现在腿不方便,这几天也不能去河边打水吃用,屋里只剩两桶清水,要省着用。
等做完这些,已经到正午了。秦妖月肚子咕咕的叫嚷,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东西,秦妖月早就饿得眼都花了。
翻了翻木屋里仅剩的粮食,两只小小的红薯,半碗干豆子,再没有其他了。叹息一声,看来下午要出去找找能吃的东西,不然就真的要饿死了。
秦妖月用清水把半碗豆子泡了,两只红薯她没动,那是要留着实在没有吃的才能动的。
擦了擦手,又去看了眼秦母,见她还睡的安好,秦妖月杵着树枝出了屋门,她记得,离小木屋不远的地方有一颗枇杷树,现在也差不多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