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秦氏母女被镇民赶出虹麟镇前三个月,玄天门就曾传出半年后招开玄天仙会的消息。
玄天仙会是玄天门为招收新弟子而举办的选拔,地点就在虹麟山北面三十里外的一处山谷内。
秦母知道自己久病难医,又不忍独留秦妖月一人无依无靠受人欺凌,便一门心思想着她能进入玄天门修习。
三十年一次的选拔,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通过的。
玄天门通过外门管事向镇民们透露了今年仙会的考核内容,分别为毅力、法术和灵根。凡是十二岁以下的孩童都能参加此次玄天仙会。
毅力主要是看孩童的意志力、忍耐力和心智,软弱懒惰愚笨者一律不收。
而灵根,据那外门管事所说,这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谁也不能左右,倒没有什么能准备的。
至于法术,就更简单了,只需用手中的银钱就能在他那里购得一本记载入门法术的小册子,只要按照上面的口诀修习,不出半年定能有所成就。
此消息一出,自然有大批的镇民前去换购法术小册子,虽然价格不低,但是俗世银钱与仙门法术相比起来,只要不是痴傻之人,自然知道其中价值。用普通人手中的银钱换得一个进入仙门的机会,这等好事高兴了许许多多的镇民,可却愁坏了秦母。
拿不出银钱就换不到法术小册子,不会法术想被收入仙门自然无从谈起。
秦母咬着牙用家里所剩的最后一串儿留着活计的银钱,左求右托了许久,才在换取的最后期限内,从玄天门的外门管事手中得到两页黄纸。
两页蜡黄的纸张上只是简单的记载了一个吐息纳气的方法,对到底如何能施展出法术却是只字未提。
眼见旁人手中都有完整的小册子,秦母拿到手的却只有两页黄纸,便知道肯定是那外门管事嫌自己所给的串儿钱太少了。
可秦母也是实在没了其他法子,那串儿银钱也是家中最后的压箱,除了一个秦父早年遗留下的非金非玉的白色镯子外,可谓是真正的一贫如洗了。
可便是那镯子,也看不出什么名贵之处,拿去典当掌柜只愿押给秦母一吊银钱。秦母自然觉得太少,又思虑着是秦父留下的唯一物件,干脆就留在身上,没有变卖。
秦母宽慰的想着,有个呼吸吐纳之法总比什么也没有来得强,这才把怀揣了许久的两页黄纸慎重地交到了秦妖月的手中。
秦妖月自然猜到秦母的顾虑,平日里除了照顾秦母煎药做饭洗衣之外,剩余的时间都用来研读这两页黄纸。
因着脸上印记的缘故,秦妖月没有上过学堂,都是秦母在家写了字再拿着教秦妖月一个个的认。早年病的不太厉害的时候又常常说些故事词文与她听,教她些经验道理,就连家中仅剩的一本传记和一本地志也都拿与秦妖月读熟,倒没让她成为个大字不认的毛丫头。
秦妖月自小听话乖巧,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面相才拖累了秦母久病难愈,又深知自己不能和同龄的孩子去学堂或是玩耍,平日没事就拿了树枝在院子里的干土地上练字。
因此,她年纪虽小,但是普通的书籍拿到手中倒都能自己翻看。
秦妖月拿着两页有些破旧的黄纸一字一句读得仔细。
黄纸上记载的是一种呼吸吐纳的功法,名为玄炁决。秦妖月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纸上所记看完。
据纸上所载,此种功法是通过呼出身体里的浊气,再吸进清气,在这一吐一纳之间调息身体里的五脏六腑。每次要呼几口、吸几口都有细写,只是上面多次提到的精气、清气到底是什么,秦妖月也不知道。
全篇不长,但却没有一处标注解疑,只有最后两行特用红字警醒:在行功前修炼之人必须排除杂念,念想不除,则无法驭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秦妖月拿着两页黄纸翻来看去,发现这所谓的吐纳功法似乎记载不全。纸上并未提到身体的‘下丹田’在何处,也没说明如何才能排除心中杂念,更不细说到底如何用这吸取而来的精气调理五脏六腑……
秦妖月心中这诸多疑问,秦母自然是无法解答的,纸上写的又不详尽,更没有人能给予她指点,只能自己胡乱呼吸吐纳。
秦妖月连着好几日盘腿而坐,按照功法所载呼吸吐纳,却始终没有半点吐出浊气吸入清气地感觉。甚至有好几次,秦妖月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再一惊醒,只觉得两腿发麻,动一下就有如千百只蚂蚁撕咬般刺痛。
秦妖月自然知道秦母是如何辗转求得这小小的两页黄纸,更知晓别人都有法术可学,自己却……思及此处,更想要练好这玄炁诀不让秦母忧虑。只是自己看了许久都一知半解,又心念杂乱,每次练着练着都能睡着……
秦妖月暗暗猜想是不是自己太过愚笨不适合修仙?不然怎么自己练了这么久一点用处也没有?
越想越练不下去,无奈只有仔细的收好两页纸张等晚些再说,与秦母说告一声,拿了门口沉旧的木桶出门,一路跑到綄西河边准备打两桶清水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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綄西河是虹麟山下千里内流经虹麟镇的唯一河流,集镇上每家每户洗衣挑水都会去这綄西河边。
说来秦妖月也是在綄西河边打水才碰上岩子期的。
岩家是虹麟镇上的大家族,有族人上千,岩氏族长说的话在虹麟镇上十分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