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喊叫,如同水滴迸进了油锅里。在短暂的宁静过后,错愕和惊恐的抽气声接连不断,更有几名阅历浅薄的修士一时腿软,吓得跌坐到地上,面容煞白如雪。
不是他们太过胆小懦弱,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此处是仙道门宗门才会如此害怕。魔修竟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冲着正道实力最强的仙道门而来,还是挑在十年一次的仙门大会之际,这说明了什么?
摆明了是想将参与大会的正道修士一网打尽!
面对魔修如此嚣张猖狂的动作,众修士在气恼、愤怒的同时,也有深深的恐惧在各自心底滋生。既然魔修敢在此时有所动作,他们也一定准备了特殊手段,总不会白白过来送死。
被数千名修士占据的第六峰一时杂乱无章,没有修士再去关心高台上的输赢和美色,因为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秦妖月和林梓萱也被仙道门道童请下高台,同取胜的杜休和江淮站在一起。严格来说,她俩的比试还未分出胜负,即使秦妖月突如其来的那一掌已经让林梓萱伤得不轻。
比起杜休的视而不见,江淮倒是凑在两人面前瞅了半天,最后更是笑盈盈的同林梓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秦妖月本就不善同陌生修士交谈,又心挂着秦风之事,自然乐得江淮不去烦她。
况且现在又多了一个魔修要攻打仙道门的凶信,秦妖月的心情越好不起来。她不知道其他修士是否和魔修交手过,面对那极其残暴血腥的弑杀方式,确实能让人望之胆寒,在还没有交战前已经处于弱势。
更别说此时的她心绪不宁得厉害,总觉得会有大事将生。修仙之人的感应是最不可小看的。
越想越觉得不妥的秦妖月拍了拍自己的储物袋,将几枚攻击和防御符箓分别藏在两边袖口处,又将那唯一一口异常锋利的飞剑放进腰带里,最后将大白放了出来,直接让睡眼朦胧还搞不清状况的它趴在自己肩头继续休憩。
做完这些她才勉强呼一口气,但总觉得还差些什么,可她储物袋内实在再找不出什么比较隐秘能随身放着的小法器……像是想到什么,秦妖月再次用神识在杂物颇多的储物袋内翻找起来,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现那个黑不溜秋的一小节妖兽指甲一样的东西。
那巴掌大的钩甲表面刻画着凹凸不平的纹路,钩甲最下坠着一颗小圆球,如果凑近细看还能看见钩甲上镌刻着‘七玄罗天指’五个小字。
这物是秦妖月在烈火蜈蚣的巢穴得到,拿到之后就一直丢在储物袋中忘了它的存在,此时拿在手中,不知怎的,之前纷乱无章的心绪也能沉静下来。也顾不得地上干不干净,秦妖月直接盘膝而坐,闭目调息起来,她可不想逃命或是斗法的时候突然没了灵气,那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七宗区域所在的筑基后期修士纷纷站起身,向身后哄乱的宗门弟子吩咐几句,留下筑基中期修士照看,便向宁青所在汇聚。剩下的修仙家族、小门小派和散修三个区域的修士,在一番七嘴八舌的热议后,终于推举出六位筑基中后期修士,也向宁青掠了过去。此时了解最新情况和思考对策最重要,所有的私心和偏见都能放在最后。
“宁峰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是所有修士心中的疑问。
宁青的面色不太好,按那名传报的筑基中期弟子所见,魔修突然大举进攻,数目众多的魔修同时向仙道门的护山大阵起攻击,才出那声轰响和动荡。至于魔修到底有多少人,又有哪些宗门参与,在五光十色的法术下,却是看不分明。
但可以肯定,敢对仙道门出手,天魔宗和血煞宗是跑不了的。至于才寻回殿主的阎王殿是否也来参了一脚,确实很难说。
“是啊,好端端的魔修怎么会攻来?还挑这个时候……”见宁青不言语,其他六宗的修士也急了起来,毕竟他们现在可算是被困在仙道门内,即使想去自己宗门求救也出不去。
“哼!怕个啥子?既然他们找死又何必与他们客气,要我说干脆咱都到山门外,将他们轰个稀巴烂,哈哈!”说这话的,是个膀大腰圆的散修,看修为不过筑基中期,却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一旁的宗门修士忙摇了摇头,“我看这里面有蹊跷,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那散修瞪圆了眼,粗声粗气道:“从长计议?狗屁!魔修都打到门口了,你还想等他踩在你脖子上不成?怕就给老子缩在后面当乌龟!”
“你!你!你怎么这么说话!”那宗门修士被呛声,一时也恼怒起来。
“老子就说了!怎么着?!呸,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孬货,嘴巴上说得好听,真打起来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全是狗屁!”
见此情景,其他几个宗门修士暗自摇头,这魔修还没攻进来,正道就开始闹内讧,还怎么商议?宁青同样被他们吵得头疼,摆摆手,不想参与讨论。几个火气大的修士自己在一旁吵得不可开交,看那急赤白脸的模样,都恨不得上手打一场再说。
宁青想去前山看看情况,又不能将这数千名修士撂下不管,正烦恼着,就看到被自己分派到第七峰和第八峰的两个小道童飞了回来。宁青眼眸一亮,却在望到道童身后没有其他修士跟随的时候皱起了眉头,两名道童要朝宁青作揖行礼,却被他打断:“好了。让你们请的两位峰主呢?”
其中一个眉目聪颖的少年道:“两位峰主都去前山开启阵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