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被带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张熟悉的床榻上,他睡得安详。爱睍莼璩
医女们纷纷守着,就怕出一点情况,而太医们亦是紧张得很,不停地交头接耳商量着策略。
晴雪没走近,只是远远看着,之后,坐在床头的垂怜也注意到了她,向她走来……
下意识,晴雪想逃,脚步后退了一步,只听垂怜问她,“难受吗?”
晴雪一愣,随即不解地看向垂怜,那双眸里有慌乱,有迷蒙,垂怜只是苦笑,道,“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比现在的你难受一万倍。”
断想不到垂怜会告诉她这些,晴雪瞪大眼睛,眸光里淌着泪水,“你……”
“我不是想撮合你和他,但他爱你是事实,如果你爱他就告诉他,好好珍惜他,但如果你现在还没爱上他,我劝你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垂怜的话,掷地有声,晴雪不禁退了一步,又似倔强地回,“你有什么……”
“我有什么资格赶你走对吗?”垂怜冷笑着接完她要说的话,语气冷漠,“至少,我比你爱他,你不觉得……你不喜欢他却要霸占他对你的爱,很过分么?”
晴雪没再回话,垂怜说得对,自己对他的确是自私了些,从不对他承诺什么,却偏偏贪婪地霸占着他所有的宠和爱,她,的确很自私。
尉迟痕苏醒的时候,皇帝等人这才离开,老祖宗和他说了几句话,碍于已是晚间就去了别院休息,而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一个人,目光也不停地逡巡。
终于,垂怜忍不住了,低声道,“娘娘没事,在寝房里休息。”
眸光微微闪烁,他低声问,“她……已经睡了吗?”
垂怜明白他的意思,轻声道,“娘娘刚刚才用晚膳,估摸着还没睡下,奴婢去唤她过来吧。”垂怜试探着,见尉迟痕没阻止,她便去了落情院。
只是一刻钟,尉迟痕就见她出现在面前,脸上情绪复杂,他很想问她怎么不来看他?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可笑,毕竟她不爱他,他怎么又开始贪心了?
垂怜离开,将门也带上了,彼时,晴雪依旧站在原地,身上只披了件大衣,风吹进来的时候有些冷。
“怎么没多穿件衣服?”尉迟痕勉强撑起身子,想将床头的狐裘拿给她,却又因为牵动伤口而停住了动作。
晴雪立刻跑过来,刚要扶着他,整个人也一并被带上床,她愕然,被他抱在怀里紧紧的,甚至可以听到那炽热的心跳,还有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他没说话,唇瓣泛白,许是没力气再说什么,晴雪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腰身的那双手松了些,她咬唇,终是打破寂静,“你……伤口还疼吗?”
很久,他低低应了一声,算是回答,晴雪正要起身去给他找太医,腰身又重新被他抱紧,“别乱动,不然又该扯疼本王的伤口了。”
他的手,有些凉,晴雪紧紧握着,有些担心,“我去给你叫太医,一会儿就回来……”
“你说的话,可信么?”他执拗地低语,在她不解的时候,又听他问,“刚刚……你为什么不在?”
果然,还是在意这个,尉迟痕不禁懊恼自己的小心眼,听不到她的回答,他正要放弃,她却迟疑着回答了,“我怕……给太医们添乱,我什么都做不好……”
这里,垂怜可以悉心地照顾他,太医们也会时时观察他的情况,而她……除了给他带来灾难,好像……就没有其他作用了。
尉迟痕淡笑,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他在她唇上吻了吻,“傻瓜,你不需要做什么,你留在本王身边就好,没有你,本王睡不好。”
她却是慌乱地抬起眸看他,“你都睡了三天,不能再睡下去了……”
那紧张的模样,让他心口一暖,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他故意逗她,“可……本王好困,怎么办……”
“我陪你聊天,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尉迟痕,你不能睡着……”怕扯动他的伤口,她只敢抓住他的衣摆,又听不到他的回答,她都快急哭了。
一声叹息,他真的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雪儿,你也在乎本王的,
对不对……”
原以为她又会迟疑,可晴雪没有,抬头撞见他期待的目光,她用力地点头,“我在乎,我在乎,尉迟痕,你不要再让自己出事,我会怕,我不想失去你,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想做你的妻子,给你生孩子……”
她这次是真的吓坏了,不然又怎会说出这些他梦里才会有的话语?
饶是尉迟痕,此刻也没了反应能力,愣愣地盯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他甚至忘记了去安抚……
“爷,娘娘,奴婢备了晚膳过来。”垂怜恰好推开门,见到床上的两人,她随即收回视线,命令后面的人止步。
晴雪脸上跟着一热,立刻从他怀里出来,贴心地为他掖好被角,她轻声对垂怜道,“端进来吧。”
几样素菜和浓汤将小小的矮塌堆得慢慢的,晴雪取了床被褥过来放在他背后,又舀了一碗汤搁在矮塌上。
下人们还没走,他却毫无顾忌地将她搂在了怀里,晴雪正要挣扎,他又开始威胁她,“你再动下去,本王跟你都得受风寒了。”
“可是……”
“本王抱着你,你喂本王吃。”
他将她抱得紧紧的,她怎么喂给他?
嘴巴一嘟,她觉得他有些耍赖,可看在他是伤患的情面上,她也不跟他计较,端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