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早些年原是住在韩府主院内的,韩老太爷过世后,老夫人睹物思人的厉害,执意搬出了主院,如今却住在韩府东头的清香园里头。
这出园子本是国公府靠东边儿的一处花园子,内里花木繁盛,小桥流水,假山池塘,无一不有。
老夫人搬过来时,国公爷又大兴土木,好好新建了一番,如今看来,俨然便是一个独立的宅邸,麻雀虽小,胜在五脏俱全。
他们这一行人刚刚踏进清香园的主屋,屋内的丫头远远瞧着了,早早的挑起了帘子。
吕氏笑着进门就说道:“母亲真是大喜了,墨哥儿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屋内的韩老夫人不顾旁人,看着京墨就心肝儿肉的抱在怀中,好一顿亲昵,直到看到申绍飞,才放开韩京墨。
“绍飞,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我的墨哥儿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老夫人,您真是客气了,京墨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弟,我岂能看着不理,如今能平安把人送回来,都是老天保佑了。”
“是,承蒙老天庇佑,等过些日子,定要去庙里还神。”
几人说了没几句话,鲁国公韩云瑞得了消息匆匆赶回来,这个儿子他不是没放在心上,当初送信的人回来说京墨失踪了,他急得跟什么似的。
今日刚刚下朝,家中管家就来宫外告诉他,京墨回来了,等不及的飞奔回来,确认消息的准确信,在清香园内看到好好的京墨,总算是放下心来。
“父亲安好!”
看着乖巧懂事的儿子,他刚毅的脸上多了丝丝的温柔,“好了,能回来就好,以后可要好好学本事。”
“是,孩儿知道了。”
“好了,你也别在这儿了,墨哥儿刚回来,让他松快松快,今日晚上好好摆宴,我要好好谢谢绍飞。”
“是,那儿媳下去准备,您和墨哥儿好好说说话。”
某氏见国公爷都走了,她自然不会杵在这儿了,申绍飞随着国公爷一起去了书房。
在祖母这里,京墨难得的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心中却是思念起半夏来,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习武。
半夏出了食味真,直接来了东江楼,进去跟陈掌柜说了笋子的情况,陈掌柜面露难色,“姜姑娘,这可就难办了,我们还准备让你每日多备些,我们东家打算让省城的东江楼也上这道菜,如今你还要减量,这可如何是好?”
“陈掌柜,我也是没有办法,如今我只找到这片野竹林,所得也只有这么多,而且之前我就跟您说过,这个是季节性的东西,地里没有了,我也变不出来啊?反正我提前告知您了,要怎么做您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半夏心情本就不怎么好,说话的语气今日格外冲一些,陈掌柜也来了气,可现在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只好生生忍了。
出了东江楼,张贵满有些担心的对半夏说道:“大丫,你这样跟陈掌柜说话,不要紧吧?”
“没事儿,大舅,您说的那个泥瓦匠住哪儿,我们去找他吧。”
张贵满见半夏神色无异,也就不在说了,领着半夏往一处巷子里去,一直到了巷子的最里处,有些偏僻的角落,张贵满在外面扣门。
站了半天,在他们都以为里面没有人在的时候,传来了声响,“找谁呀!”
“请问喻忠源喻师傅在吗?”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来人见着门外的张贵满,明显的一愣,随即展露笑颜,“是贵满兄弟啊,今日怎么找来了,我还以为你回村了呢?”
“今日也是有事情需要麻烦你了。”
“什么事?进屋去说。”看着张贵满身边的几个孩子虽然疑惑,但是并未出声询问,直到把人迎了进去,让自家媳妇儿到了茶水后,才开始说话。
“你找我何事?”
只见张贵满指着身边的半夏说道:“这是我侄女儿,想要盖青砖瓦房,而且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村里的泥瓦匠哪里有你这般手艺,不得已求到你这里来了。”
喻忠源这才拿正眼看了看半夏,充满疑惑的问道:“小姑娘,这青砖瓦房可比茅草房子费银子,要我说,村里住着,茅草房子够用了。”
“喻大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半夏把一直拎着的糕点盒子放在了喻忠源的面前,糕点是食味真的,朱掌柜给的。
喻忠源不是没见识的,一看这糕点盒子就知道是哪儿的,也知道价格不便宜,没想到这小姑娘出手这么大方。
“银子的事喻大叔不用担心,我都预备好了,若是喻大叔担心工钱,我可以先预付一些定金,让您放心。”
“小姑娘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既然小姑娘心意已决,那既然是张兄弟的侄女,我去。”
“谢谢喻大叔了,至于要用什么砖和瓦的,连着工钱,到时候您一起给我报个价就行了。”之前王里正把砖和瓦的价钱跟她说了的,师傅和大工的工钱她也问清楚了,就看喻忠源是不是个老实本分的了。
对于半夏的绝对信任,喻忠源第一次感觉到了被尊重,态度稍微有了些转变,“不知道小姑娘你要盖几进的院子,有没有图纸?”
听到这个,半夏的眼睛都亮了,今日回去还得买些纸墨笔砚的,这房子她可得好好设计一番。
“您到时候来了,我自然是备好图纸的,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去下地基?”
张贵满一听有些不对,赶紧接了话头,“感谢忠源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