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大网开始缓缓展开。
王玄策刚刚赶到高陵书院,便将老师安排的一些事情告诉了马周。
说完之后,王玄策却依旧一脸疑惑的看着马周,嘀咕道:“也不知道老师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次做事如此小心翼翼。”
“那扶桑国力还不如高句丽,不过是同我大唐隔海而望罢了,将他们尽数驱赶出去又能如何?”
听到这话的马周不由得就是一愣,随后失笑一声看向王玄策。
“师兄,你随老师做事,老师干脆利落的作风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冒冒失失了?”
见马周这么说,王玄策面露惊讶之色,神色间满是疑惑的看着马周说道:“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段时间没有同朝中大臣们有所交集,或许不知道,但自从你和老师平灭高句丽之后,我大唐周围不少国家的态度不免有些微妙。”
“微妙?”
王玄策心中不解,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那马周轻笑一声说道:“想靠近有有些犹豫,担心无端惹恼我大唐,招来灭国之祸,因此这段时间里,朝廷还是要以安抚各国为主,实在是不宜再次开战,毕竟大唐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老师这么做,也是因为陛下的缘故,你现在可知道了?”
王玄策错愕不已,但心中已经明了,他没有想过,这灭国的事情做多了,还有这种麻烦事情。
……
青龙寺内。
虽然已经入夜,但惠日的厢房内依旧是烛火通明。
一日辩经,依旧没有让惠日有半点疲惫,此时的他正在屋中仔细听着犬上三田耜的话。
“长安城里的人送来消息,果真如同你猜想的那样,无论是大唐还是陈晓,都对我等有所隐瞒。”
“怎么说?”惠日好奇道。
“弘文馆依旧是大唐常设的机构,经史典籍一应俱全,据说先前的孤本都已经有了复刻的版本,用的是一种名为活字印刷术的东西。”
“此物在大唐官方手中掌握,印制出来的书册极为标准,并且成本也下降了不少。”
“这些年里,大唐的书册成本降低了一半不止。”
说着,只见那犬上三田耜将一本册子递到惠日面前。
惠日一脸好奇的接过书册,只见上书论语两字,就知道这应该就是犬上三田耜口中所说的大唐用新办法印制出来的书册。
打开看了一眼,那惠日顿时大吃一惊。
“居然如此精美?!”
犬上三田耜点了点头,沉声道:“你或许不知道,发明此法的人,正是这个陈晓。”
惠日心中一惊,随后有些诧异的看着犬上三田耜:“还有呢?”
“无论是我们扶桑的遣唐使,还是其他国家的遣唐使,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全都被从弘文馆分流出来,前往各地学习了。”
“其他还好,起码能够学到大唐的经史典籍,而我们扶桑似乎被明显针对了一样。”
“但是他们打听出来的消息是,目下的长安城,弘文馆并非是大唐的最高学府,最高学府是远在高陵县的高陵书院。”
“此处有禁军把守极为严密,甚至于大唐这些年过半的新技术和新知识都是出自此处。”
听到这里,惠日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犬上三田耜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这高陵书院也是陈晓打造的?”
犬上三田耜点了点头,眉宇间浮现出来一抹苦笑。
“确实如此,要不然唐皇也不会如此器重陈晓。”
“可以说,这些年大唐突飞猛进,同这个陈晓脱不了干系。”
犬上三田耜的话让惠日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突然发现,不是他们不想做些什么,而是在陈晓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这些,惠日双拳不由得紧握起来,沉声道:“难不成就这样放任他们糊弄我们自己?”
此时的惠日,虽然身为扶桑人,但是多年来研读佛经,早已经和犬上三田耜这种正统的扶桑人有了一些区别。
认命这话说出来就是因为已经有了这个心思。
陈晓的势力太过庞大,居然让他生不出来半点反抗的意思。
但是犬上三田耜并不甘心认命。
只见那犬上三田耜眉头一蹙,目光直视自己面前的烛火,沉声道:“断不能让大唐这么敷衍我们!”
听到这话的惠日不由得就是一愣,诧异的看着犬上三田耜。
“你打算怎么做?”
只见那犬上三田耜眼中倒映着烛火,眼眸中跳动的烛火,好似此刻犬上的心思一般,摇摆不定。
许久之后,犬上三田耜才开口说道:“派人去书院,将书院里面有用的东西盗出来!”
“若是盗不出来,那就抢!”
话音刚落,惠日面露惊骇之色,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陌生的犬上三田耜。
“你、你说什么?!”
“这里可是大唐!长安腹地!你这么做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犬上三田耜并没有回答惠日这时候的话,而是反问一句道:“你要阻止我?”
被犬上三田耜那骇人的眼神盯着,惠日鬓角有黄豆大小的冷汗滑落。
目光死死地盯着犬上三田耜,惠日颤声道:“我、我……”
“惠日,你最好不要出手阻拦此事,只需将青龙寺的人拖延住就好。”
“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等只能赌了,否则就是白白浪费数年光阴在大唐。”
“这个陈晓断不会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