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回来了!”明薇忙迎上去,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容臻。
碧珠、碧云行礼不迭,跟在容臻后头的冬月和棠梨只敢在门外站着。太孙一贯待人温和亲切,她们还没见过容臻这样生气。
“碧珠,素日我太纵着你了!”容臻眼中仿佛藏了两块冰,让人望去只觉得寒意袭来。“是以让你产生了错觉,可以为所欲为?”
听今日容臻的话格外严厉,碧云敏锐的觉察到碧珠的事怕是不能轻易揭过,忙拉了碧珠跪在地上。“殿下,求您看在碧珠曾经在太子妃娘娘身边尽心服侍过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
她一面说,一面去拉碧珠的袖子,示意她赶快在太孙面前服软认错。
谁知碧珠却是满腹委屈的看着容臻,泪盈于睫。“殿下,奴婢并没有!奴婢、奴婢也是为了殿下!”
“为了我?”容臻挑眉,冷厉之色从眸中流出,气势慑人。有那么一瞬间,明薇几乎以为看到了从前的容铎。“明知道那些人和东宫的关系,还伙同那些人编排太孙妃的谣言!”
“我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了?”
见容臻震怒,碧珠这才害怕了。
“奴婢、奴婢不敢!”碧珠心中又是害怕又是难过,甚至她还嫉妒得发狂。容臻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明薇!“奴婢、奴婢只是——”
她再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嘤嘤的哭着。
“背后议论主子是非,该当何罪?胆敢诽谤主子,又是何罪?”容臻神色冷漠的问,目光落到碧云身上,显然是要她回答。
碧云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牙齿都在忍不住上下打颤。要知道这罪名可大可小,全看主子心情发落。碧珠几次三番的不敬太孙妃,而且太孙妃还很得太孙的宠爱和敬重……
“殿下!”明薇看容臻脸色不好,知道若是真的给碧珠定了罪,就再没回转的余地。她忙上前一步,强作欢笑的看着他道:“您说了由妾身管事,碧珠有什么不好,交给妾身发落也就是了。”
对上明薇隐隐透着乞求的目光,容臻不好再发作。就算他本意为明薇做主,到底他已经说过把东宫事务交给明薇打理,此刻却不能驳了她面子。退一步说,明薇是受他牵连,为他着想,他怎么忍心辜负她一片好意?
容臻到底忍住了,目光冷冷的扫过碧云、碧珠等人身上,寒声道:“你们都退下。”
“是。”碧云感激的看了明薇一眼,忙拖着碧珠往外走,落后一步的冬月和棠梨忙小心的掩上门。
明薇见容臻还是冷着一张脸负手而立,倒有些像是赌气的小孩子一样,她忍不住抿着嘴笑了。容臻对她好,她是知道的,她比起容臻多活了两世,此刻哄一哄他倒也没什么。
“殿下,您请坐。”明薇主动上前拉住容臻的手,牵着他往软榻上坐了。“您别气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容臻虽然高兴明薇的主动,对碧珠的做法却是气愤至极。他冷声道:“怎么不是大事?等到哪天她也给我编排上一个罪名,才是大事?
“是是是,就依殿下的意思,是大事。”明薇柔柔的声音来带了一丝哄劝的敷衍,她眸中含笑,眼波流转:“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便是有再大的火气,心上人这样软声细语的小意温柔,容臻也早就不生气了。只是他很好奇,明薇要怎么把话圆上。索性他干脆仍是板着脸,想听听明薇会怎么说。
“有善妒的名声又怎样,说到底还不是您愿意纵着我?”明薇笑眯眯的道:“妾身身份低,若是您不愿意怎么会由着妾身胡来,早一封休书把妾身休回娘家去了!”
她刻意避重就轻,选择性的忘记了她是由容铎赐婚,容臻想休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阿晚,我从没这样想过!”容臻急了。
“妾身就是打个比方。”明薇柔柔的笑着,白皙更胜初雪的面庞上一副悠然神色。“妾身只是说,有善妒的名声,没准儿真是件好事!”
“妾身听说过,那几位娘娘,可没少想着往您宫里塞人呢。”明薇想起了苏璇曾经给她讲过的笑话,细细的分析道:“如今妾身嫁入东宫,她们的心思怕是还没歇呢!”
容臻挑了挑眉,微微颔首。
“便是真的被她们抓住了把柄要塞人,妾身有这善妒的名声,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明薇丝毫不觉得“善妒”这人人避之不及的恶名有什么不好,反而与有荣焉的道:“东宫就算再进来人,妾身也保准让她们连殿下的面都见不到一次!”
明薇只为了开解容臻,倒忘了自己的话简直是大不敬。这样一来,她岂止是善妒,简直是摆明要霸占太孙,要独宠东宫。
容臻虽然清楚,明薇的意思是要挡那些进东宫做细作的女人,可这么听来,仿佛是作为新妇的明薇撒娇让他只看她一个人一样,他就只当柔情蜜意来听了。
“怎么挡?”容臻心情大好,也忘了板着脸,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明薇。
“她们能塞进来的不外乎两种人,一是身份低的宫女,二是世家贵女。”明薇早就理顺思路,侃侃而谈道:“身份低的宫女嘛,没关系,妾身太孙妃的身份、加上善妒的名声,保准儿压得她们抬不起头来。”
“而世家贵女嘛,就更好说了。”明薇像是偷到腥小狐狸一般,狡黠的眨了眨眼,得意洋洋的笑道:“妾身善妒的名声在外,她们都是知道。只要是想进来的人,都算是默认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