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心性不坏,一直是一个闭门苦读诗书圣经的老实人。
那次进山捕猎,也是张生财好说歹说,劝说他读万里书,不如行万里路。
张昭听从了父亲好心的建议,和那王三进山寻猎,才有接下来的祸事。
这也就成了他此后的心魔,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经常胡言乱语的疯子。
在他们的成亲之夜,张生财密谋王三,一同灌醉了张昭,最后兽性大发,玷污了新娘子汤菱。
翌日,失魂落魄的汤菱,穿着这一袭鲜艳的红嫁衣,手握一条白绫,吊死在了张府后面的荒山上。
死后,她一对充满怨恨的双眼,始终盯着张府方向。
有下人发现尸体后,张生财也不曾想汤菱性子如此强烈。
家丑不可外扬。
他明白这种丑事,自然不能报官,只好招来王三,将尸体埋入荒山上,最后严令禁止此事传播出去。
听到这,李知安猛然拔剑,一剑削去了王三的头颅,朝着嫁衣女鬼汤菱,问道:
“你怨气如此积深,能化作厉鬼,理所当然,只是你为何又变成了天玄境的鬼修?”
汤菱泫然欲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指着阴郁道士张离的尸体,阴声道:“我在头七回魂,得知自己拥有怨灵的力量,便想杀了张生财,
可是恰好遇上了这个道士回府,不知为何他没有杀我,反而给了我一颗黑色丹药,还给我下了禁制,让我听命于他。”
王邢朝着张生财吐了一口唾沫,怒骂道:“呸,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狗东西!”
刘县令听完事情的大致,浑身气得发抖,强忍着想要将张生财一刀砍死的冲动,气愤道:
“小李仙长,你若是信我,那就把张生财交给县衙,天亮一早,就游街示众,告知县上百姓,此人死刑!”
“好。”李知安缓缓点头,近乎在县衙相处三年,刘县令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的,于是朝王邢说道:
“王兄,麻烦你替我护送一下刘县令,顺便将张生财此人,安稳的关押进牢。”
“好!”王邢重重点头,毕竟是练气一品的武夫,只手拖着脸色苍白的张生财,跟着刘县令下了荒山。
如今场上,就剩下了一个嫁衣女鬼。
大仇得报,但见识到李知安有一手焚烧阴魂之体的符箓,汤菱不免恐惧,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问道:“公子……现在是要轮到杀我了吗?”
李知安摇摇头,听到这女子悲惨的遭遇,自己又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魔头,也对此女的经历泛起了同情心,说道:
“汤菱,我不是什么仙人,不能让你死而复生,但能让你早点踏上前往酆都转世的黄泉路。”
闻言,汤菱眼神暗淡,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一见我的家人,民女麻烦公子啦。”
“可以!”李知安霍然叹气。
下一刻,又有一道瓮声瓮气的嗓音传来。
“可以见,我还能让你天天见!”
李知安皱了皱眉,寻声望去,黑暗之中,蓦然走出一个身材臃肿的胖道士,手中握着一张“神机妙算”的旗幡。
“原来是你这个江湖骗子。”李知安蓦然而笑,缓缓伸手朝后,就要拔剑,往这个胖道士身上多砍几剑再说。
胖道士一脸死贱死贱的样子,抬手一按,笑嘻嘻道:“师侄,稍安勿躁!”
嗡——
霎时间,一股瘆人至极的感觉笼罩住了自己。
李知安心神大惊,这种定身的力量,他再熟悉不过,在齐云山脚下,遇见过一个自称师父老友的樵夫。
经历了不少事后,李知安才知道这种力量,分明就是陆地神仙境的修士,仙人一指!
可当听到胖道士的一声“师侄”,李知安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看向胖道士,问道:“你是师父所说的……那位师叔?”
胖道士悠悠点头,又是一指解开了对李知安的定身术,朗声笑道:“不错,我就是你的那位师叔,名叫于岳,道号玄虚!”
玄虚……故弄玄虚,李知安愣了下,心中吐槽了一句,连忙作了个道揖,敬声道:“师侄李知安,见过于师叔。”
“师侄啊,你这就见外了不是,还不如你那两句江湖骗子来的亲切,
等此事解决了,师叔我,再送你几件好玩意!”于岳挤了挤两条短小细眉,笑了笑,随即看向汤菱,说道:
“我可以让你成为此山神祗,也就是常说的山神阴位,愿否?”
汤菱猛然点头,且不说成为山水神祗,有着诸多好处。
光是能陪伴在她家人身边就足以,甚至还能以阴神灵韵为母亲治病,这些都是她拒绝不了的原因。
于岳好似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手心一道灵光闪动。
一张熠熠生辉的符箓浮现在他手上,此符给人的感觉不同于其他符箓,竟是散发着一股温润如风的力量。
似是看出李知安的疑惑,于岳笑道:“这可是我从景盛帝那借来的一点点神运,然后炼制成了这张敕神符,这符也就拥有了敕封山水神祗的神道力。”
当说到大魏朝廷,李知安灵光一闪,这才想到自己在春溪城立功的奖赏,一直迟迟未到。
与此同时,于岳打出那张光辉熠熠的敕神符,落在嫁衣女鬼的身上。
只见一团流动闪烁的淡黄光晕,笼罩住了她的全身。
嫁衣女鬼好似遭受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这让她的面目有些狰狞恐怖。
她双手五指作钩,魂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