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华生先生,故事叫《海洋之心》可以吗?”
普林赛斯小姐提议道,头发迎着海风微微飘动。
“当然可以。”
夏德点点头,然后咳嗽了一声:
“那么我就开始讲了。这是一个发生在不久前的真实的故事,也许......”
关于在故乡经久流传的大船沉没的故事,其实不需要改变多少细节就能讲出,毕竟故事背景的时代与当代的差别并不大。
迎着海风,看着逐渐远去的冷水港的风景,夏德将故事娓娓道来,普林赛斯小姐则是双手搭在栏杆上,一边听一边遥望着海面。
风中,她的金色长发微微向后摇摆,原本只是想在拍卖会以前消磨时间,顺带找借口让夏德陪她喝一杯。但当夏德的故事结束,年轻的姑娘已经顾不得喝酒的事情了。
“......那枚蓝宝石项链,被她抛入了海中。海水吞没了它,就如同许多年前那个灾难的夜晚,海洋吞了她的爱人。看着它毫无痕迹的消失,白发苍苍的老人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以前的那个夜晚,回到了那艘船上。她重新变回了那个年轻的金发姑娘,和身边的男人一起,迈步走入小提琴声悦耳的舞会厅。”
夏德用声音逐渐微弱作为故事的结束,他也被自己讲的故事打动了,并非常钦佩自己的讲故事能力,这也算是他的长处之一。美好的故事,在任何世界都充满魅力。
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伴,可惜现在戴着面具,看不到穿着蓝色长裙的姑娘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
“讲完了,故事怎么样?”
“很不错。”
声音很正常,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大概普林赛斯小姐感触不深:
“你......经常用这种手段,给姑娘们讲故事吗?”
她迎着风低声问道。
“什么?”
“不,没什么。”
头发褪色,发梢已经可以看到红色的姑娘微微摇头,然后重新看向海面:
“好吧,你不必喝酒了,我承认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爱情故事,非常美丽......虽然,我怀疑你中间省略了一些内容,比如你提到画画的情节时,很显然跳过了一些内容,让故事不连贯。”
她瞥向夏德,见夏德没什么反应,便叹息了一下:
“对我这种命不久矣的人来说,能够听到这种故事真是太好了。”
“不要说什么命不久矣,诅咒肯定有办法根除的。”
夏德这下就必须说话了,虽然只是认识半天时间,但他已经将普林赛斯小姐当做朋友了,不希望她出什么事情:
“不过这可不是我写的故事。”
即使没人能够戳穿他,夏德也不会将别人的故事据为己有,否则他甚至没脸去见米娅:
“故事是我听人说的,算是久经流传的地方性小故事。”
“我倒是希望这只是故事,而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否则就太让人悲伤了,我可是非常讨厌悲剧......当然,我也承认悲剧的魅力。”
普林赛斯小姐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全部的糟糕情绪排解出去:
“拍卖会结束后,我们就要分开了,也许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再见面。华生先生,既然今天有幸认识,而且一起来到这里,为什么不能享受一下宴会呢?”
“怎么,要体会一下站在船头,像故事里那样的和感受吗?”
说着,夏德还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戴着面具的姑娘笑了:
“不,现在可没有漂亮的夕阳照耀海面,也没有乐队演奏你哼唱的跑调的曲子。如果有机会,用我的船......我是说,还有十五分钟拍卖会开场,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她向夏德伸出右手,因为这不算是正式的宴会,因此也没有戴手套。那只白皙的手作势搭在空中:
“要跳舞吗?”
夏德想了想,认为对方看似镇定,但还是被刚才听故事时的情绪影响了:
“当然没问题。”
他抬起右手,让普林赛斯小姐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
“如果你不介意,我当然没问题。只是,只跳一支。”
他强调到,其实也不太愿意和陌生人一起跳舞,这种感觉很古怪。
“一支就好,我还以为你会以自己不会跳舞为理由拒绝呢。”
普林赛斯小姐笑着说道,然后松开夏德的手,扯着自己的裙边转了一圈。蓝色的裙摆像是花朵一样的展开,她转回神看向夏德:
“不要去那边人多的地方,就在这里就好,这里也能够听到音乐声。”
“没问题。”
夏德点点头,还不忘解释:
“我并不擅长这个,只算是跳舞的初学者,前不久去参加一场很重要的宴会,有两位漂亮姑娘一起教我跳舞。当时,我可是踩到了她们好几次。”
如果不是戴着面具,夏德此时一定能够看到自称“普林赛斯小姐”的姑娘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不过,通过这样的试探,夏德差不多明白对方是谁了,只是这样一来,“普林赛斯小姐”和作家小姐的关系,就有些太离谱了。
他打算等游轮安全靠岸后,再戳穿这位出身高贵的姑娘。现在大家几乎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挑破。渴望得到更多故事的外乡人,以及用小小的玩笑来放松自己的公主,都想安静的享受这平静的“冷水港假日”。
管弦乐的声音从甲板另一边传来,在夜风中跳舞的两人,其实听到最响的声音是耳边的海浪声。
夏德虽然跟着露维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