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姑娘也学会了夏德的思路。
“不可能,衣服和尸体都快融为一体了。如果我是盗尸者,就把分割开尸体的部分,打乱来埋葬,以做到混淆视听,这样可比一缕缕的把衣服弄下来要简单。而且,还能够防止经验丰富的验尸官,通过骨架轻易的分辨尸体身份,为自己拖延一些时间。”
夏德皱着眉头说道,他也有些受不了这种恶臭了。
他们很快就喊来了老守墓人,见到墓穴底部埋藏的尸体,老守墓人也是吃了一惊,甚至没去管夏德两人是怎么把棺椁弄出来的。
飞快的跑到教堂喊人,随后众人一起将那些尸块挖出来,并在草坪上试图复原。
很显然犯罪者没有夏德那么多的想法,根据衣服以及骨架来分辨,棺椁底部的尸体就是原本应该躺在棺椁里面的尸体。
也就是说,伊露娜要找的芬内尔太太,以及那个吃豆子然后噎死的可怜女人的尸体,其实一直都在这里,而真正失踪的,只有因为感情问题而上吊自杀的安妮·尤里安女士。
拿出2先令的马车费用,打发人进城找里德维奇场的警探。负责这件事的警探虽然没有发现棺椁底部埋着的东西,但至少来到现场的速度非常快。
那位带着助手穿着棕色皮衣的大胡子马里奥警探,原本还奇怪是谁插手了自己负责的案件,但在匆匆赶来并见到伊露娜递出的证件后,便闭口不谈伊露娜和夏德的身份,显然非常了解教会与警察厅的关系。
“这样看来,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就是围绕着尤里安女士的社会关心进行调查。那个该死的家伙,找到他以后,我一定要给他一拳!”
马里奥警探听夏德讲解他们刚才的调查经过,看过两具被拼凑复原的尸体后,非常愤慨的说道。这个蒸汽时代的警察们在缉捕罪犯时伤害到了对方,是可以被人们理解的事情。而对于如此恶劣的盗尸者,就算被警察当场打死,恐怕马里奥警官也不会受到责罚。
比起情绪有些激动的警探,十七岁的姑娘在执行任务时显得很稳重,她迟疑了一下:
“那位尤里安女士还有什么亲人吗?”
“我们通知受害人家属的时候调查过。”
警探向自己的助手要来了另一本笔记本,那个脸上长着红色雀斑的年轻人偷偷瞧着伊露娜,但看到她身边的夏德以后,又黯然的低下了头。
“尤里安女士的父母早亡,自小和哥哥一起长大。她死前虽然已经25岁了,但依然没有成婚。”
在这个时代,25岁的平民姑娘还没有结婚,是非常少见的情况。除了自己的压力以外,邻居和亲属们也会说闲话的。
“她的哥哥,托比·尤里安也在托贝斯克。两个人虽然不住在一起,但他们的关系很好,发现尤里安女士上吊以后,她的后事都是托比·尤里安先生办的。这是他的住址。”
操这一口托贝斯克口音的马里奥警探,将笔记本纸页撕下来递给夏德,显然认为夏德是伊露娜的助手。
夏德看了一眼,那是城北下城区的地址,但不是贫民窟。
“那么抛弃了尤里安小姐,使得她为情自杀的那个男人呢?对方是谁,又住在哪里?”
伊露娜又问道,马里奥警探颇为窘迫的摇了摇头:
“名字我知道,地址不知道。我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以为这只是单纯的盗墓案,所以没有对这些尸体生前的社会关系,做更详细的调查。不过我想,尸体的哥哥,那位托比·尤里安先生应该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