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利急道:“去收木柴的人出事了,今天雪下的大,一辆牛车连人带车翻坑里去了。”
“坑深不深?人没事吧?”刘春贵立刻站了起来。
刘利摇头:“坑不深,但摔下去的人被牛车压到了,现在已经送去县医院了,具体怎么样还不知道,刚有人回来报信,我得到信就来找你了。”
刘春贵深吸了口气,去收木柴的都是村里人,这事肯定得村里负责:“去拿钱,我们一起去县里。”
“好!”
两人赶到县城医院已经是下午,县医院条件有限,治不了,已经安排车送去市里了。
听到这话,刘春贵的心就凉了一半,县里治不好,这伤肯定很严重。
刘春贵和刘利只好花钱,租了一辆车赶去市里。
赶到市医院,得知伤者还在手术,送伤者来的人也在外面等着。
刘春贵看到等在手术室外的同村,赶紧问道:“刘国强,刘大河怎么样了?”
刘国强听到声音,赶紧说道:“去县城的路上人就晕了,进去两个多小时了,一直没动静。”
刘春贵皱了皱眉,铁青着脸问道:“怎么会摔坑里去?”
刘国强解释道:“我们村附近都没有木柴收了,山上的村子木柴多,我们就去山上收,没……没想到会出事。”
刘春贵虽然霸道,有时候甚至不讲理,但他并没有把这事情的责任怪到出事的两个人身上,而是怪到了李墨林身上。
在刘春贵看来,要不是李墨林故意针对他,逼得他快无路可走,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刘利说道:“先不说这个了,希望人没事就好。”
刘春贵点点头,也不在吭声。
等人从手术室出来,情况远远超出了刘春贵的预料,受伤的刘大河头部、腹部、大腿上都绑着纱布。
经过了解,刘大河头部受伤是最轻的,没有伤到里面,只是伤口有些长,缝了六针;另外就是腹腔内出血,还好不是大出血,县医院又给简单处理,用了一些止血药,要不早完犊子了,市医院开刀止住了血;大腿则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刚好险险避开大动脉,要不然也能要人命。
现在刘大河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接下来只要住院静养,按时换药就行。
把刘大河送到病房,刘国强在边上守着。
刘利跟刘春贵两人也睡不着,干脆去了抽烟区。
刘利抽着烟,说道:“春贵,你给我交个底,我们村到底还有多少钱?”
刘利是刘春贵最信任的人之一,跟李墨林竞争初期,刘春贵还跟刘利说财务状况,后来亏损太严重,刘春贵再也没跟别人说过集体企业的财务,就怕引起村里人的反弹。
前些日子,村里人闹着要看集体企业的账本,刘春贵凭借着自己曾经积累的威望压下来了,但大家都隐约猜出,集体企业的财务有问题。
刘春贵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道:“刘利,实话跟你说,村里账目上还有五万块钱。”
“只有五万了?”刘利倒吸了一口凉气,吃惊的看着刘春贵:“你……你是不是……”
刘春贵苦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贪了?”
刘利一脸理所当然:“上次公布账单,账面有十六万,后来还有进账,现在只有五万了,这么多钱去哪了?村里又没看到什么东西。”
刘春贵沉默许久,说道:“汽水厂的仓库里,放着几万个汽水瓶,五毛钱一个;还有最近收的几十万斤柴火,五块五一百斤,不都是钱?”
“那也没有那也用不了十几万啊?”刘利还是想不明白。
刘春贵吸了口烟,说道:“跟李墨林抢瓶子,双方都高价收,双方都亏,那些代理商赚了,这些钱花出去是看不到东西的;还有机器,集体企业正常开销,送礼等等。”
刘利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刘春贵看着外面被大雪覆盖的大地,黑夜中,白雪似乎隐隐发光,这是极美的景色,但在刘春贵的眼里,太凄凉了:“我心里也没底。我刚开始觉得,要打倒李墨林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手里的钱稀里糊涂就花出去了,除了汽水厂收了那几万个瓶子没反应过来,其他的钱似乎都是应该花的,就算我把手里的钱花完了,很多问题似乎都没解决,村里内部还出了大问题。”
“说实话,现在李墨林手里有多少筹码,我一点也不知道。”
刘利吸了一口烟,忍不住连连摇头,又问出了刚才的问题:“那你打算怎么办?”
刘春贵沉默许久:“不知道!”
“四百多万红砖今年全部要交货吧?”刘利说道:“按照目前的进度,做得出来吗?”
刘春贵说道:“只要不出事,应该差不多。”
刘利长长叹了口气,他很了解刘春贵,能让刘春贵说出这样的话,证明刘春贵已经没有信心了,被李墨林给打怕了。
………………
雪停了,还出了太阳,原本白茫茫的大地露出真容,只有少量积雪躲在角落,证明前几天下过雪。
李墨林带着女儿坐在火盆边数数,小婷婷喜欢粘着李墨林,因为李墨林从来不说她,处处宠着她。
何秀萍提着一个篮子从外面走进来:“墨林,妈说明天去大东山。”
李墨林应了一声:“行!”
何秀萍朝着厨房走去:“等会我跟妈去做糍粑,敬神要用的,中午可能就不会来吃饭了。”
“你去干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