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无声的走动着,在何苗离去之后,屋子中静寂无声,不知是过了多久,就在董卓几乎上快要睡着了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而后董卓只觉得一阵相逢扑面,在他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银脆声音娓娓传来:“妾身何氏,见过将军。”
“何氏?何进遗孤?”董卓听了,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他可是知道,何进与何苗二人,可是不和的,如今何苗弄出了这么一场戏,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之前他所说的事情,都是假的?想到这里,董卓不由的睁开了眼睛,冲着声音传来处看了过去,只是一眼,却让他登时愣住了。
“何……太后……”看着莲足轻动,渐渐走近的人,董卓喉头哽动,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话了。
董卓不知该如何开口,何后又如何不是,此时随着她一步步走近,屋子中的气氛登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一直到走近董卓身边五步距离内,何后的脚步戛然而止。
“此乃家姐,想必仲颖兄也曾闻知。”就在两人不知所措时,何苗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插了进来,董卓听了,忽的松了一口气,他本为后世之人,对于皇帝、皇后之类的这些人,没有多少的敬畏之心,只不过虽然说他曾经只是一个混混,却不代表他心中一点儿忌讳都没有。
“微臣董卓,拜见太后。”躬身,行礼,一如那日早朝时模样,董卓只是行了一个士大夫之礼,对于跪拜,他骨子里却是抗拒着。
“将军不必多礼,妾身此来,却还有事需向将军求助,如今妾身,不过是何氏一孤女罢了。”何后开口吐声,如同珠玉般的声音顿时在董卓耳边响起,声音之中,遮掩不住的凄婉。
难道说,她想利用我来让她儿子坐稳皇位?董卓心中念头急转,脸色不动声色,转而将头看向何苗,目光有些阴沉,对于跟何后见面,他现在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如今他所请的太尉之职还没有拿到手,洛阳城中的大权他也没有完全掌控,单凭权利而言,此时的他比起历史上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这个……”何苗有些尴尬,眼光闪躲着,不敢跟董卓对视:“大家先坐下,听我解释一下。”
对何苗的话,董卓不可置否,只是静静的拿眼看着何苗,一语不发。
“董侯爷,那拜帖之上,我虽未说出事情全部,却也绝无欺瞒之意,只是此事太过重大,由不得我不小心一些。”说道这里,何苗眼光很隐晦的对董卓冲着黄忠方向使了个眼色,董卓见了,肃然不动。
“小弟所言,句句属实,侯爷若是不信,可执剑挟持与我,只是此事重大,却不能让第四人知晓。”说着,何苗起身,将墙壁上挂着的宝剑取下,亲手递到董卓手中,而后拿眼睛看着黄忠,却是闭口,不再出言。
思虑片刻,董卓挥挥手,让黄忠退下,而后看似随意的将宝剑丢在了面前的桌面:“人已经走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何苗看了何后一眼,而后长叹一声:“我与何进,本是一母同胞,侯爷可知,为何我们二人会反目成仇?”
董卓不语,眼角处,却正见到何后身子微微颤动,心头忽然一动,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侯爷所想不错,其根源,正在我这妹妹身上。”董卓的反应,何苗看的一清二楚,点点头,将事情承认了下来,此时他的脸上,不由的露出凄然之色:“何进,豺狼之徒也。”
“当年家妹年幼时,已是生的动人,也算是南阳郡中有名的美人,我何家虽然说不是什么世家豪族,却也并非是难以度日,只恨这何进贪慕虚荣,一心想着往上爬,甚至就连我这家中小妹,都被他当做了向上攀爬的货物……”
“小妹年纪幼小不说,心思更是纯良,那皇宫是何等之地,将小妹送入其中,那不是……”说到这里,何苗不由哽咽起来,良久后才平复下来,接着说道:“我与小妹自幼相亲,对此事自然反对,可恨那何进,竟然找人设计,将我弄进牢房之中,等我出来时,小妹已经被他送入宫中,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小妹入宫,竟然是被何进欺瞒,说是进入宫中之后,就可将我搭救出来,谁能想到,我何家显赫,却是靠了这贩妹之功。”
何苗说着,再也忍耐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连带着何后,也跟着抽噎起来,董卓看了,心中也不由的生出一丝恻然,只是此时事情真伪尚未可知,他自然不会将此表露出来。
“当初,我何家虽然有些钱帛,身份地位却极为卑贱,小妹入宫时,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可恨那何进对此,竟然不闻不问,反而一门心思的走动关系,之后事成,身为小妹兄长的何进,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可怜我这小妹,却生生葬送了一生的幸福,天杀的何进……”
“侯爷想必也曾听闻,灵帝那王美人,天下皆风传其乃是我小妹妒忌所杀,谁又知道,我这小妹,多年以来,从不曾伤过人性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何进买通宦官所为,只是这黑锅,却生生背在了小妹身上。”话匣打开,何苗彻底的放开了,将多年来深埋在心中的事情一件件吐露了出来,董卓可以肯定,看向何后时的那种悲痛,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
“所谓覆水难收,既然木已成舟,就只能去面对了,只是我心中不明,你将我寻来,难道说只是为了让我听这些事情吗?”董卓脸上带着一丝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