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仍旧有着光亮透窗而出,房门紧闭着,不见丝毫人影。
长安城中,董卓所住的地方乃是在整座城池中最为中心的地方,董府,也是整个长安城最大的府邸,董府中,又被隔墙隔开成一个个独立的小院儿,只是这种隔开却并非是隔断,就好似一座房屋中的几间屋子一样,一个姬妾居住一处,只有像冯倩、冯影这样关系亲密的人才会选择住在一起。
赵氏、张氏两人,在随着董母一道过來后,便选择了住在一起,两人心思不多,也沒有什么野心,只是沒了往日手边的活计,让两人一时有些适应不了罢了,闲來无事的她们,除了陪在董母身边的时间外,两人则亲自动手,将小院儿打理的干干净净。
“记不得有多久不曾过來这处宅院了!”缓步走着,董卓忽然叹息出声。
想想也是,说难听点,之前的董卓对两人不过只是将她们当做是发泄的工具,而即便是说的好听点,也不过只是为了繁衍子嗣而娶了两人过门。而在董卓过來后,虽然说他接受了不少原董卓的意识,对两人也紧紧只是知道有这个人罢了。
姬妾,遇到好点的人那还算有些身份,可是在这个时代,姬妾更多的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世家之人手中的玩物罢了,随意践踏只是小事,更为凄惨的,她们的身份甚至连个侍女都比不上,若是家中來客,一般为客人准备的女人,大多都是姬妾出身。
赵氏、张氏两人算是幸运的,嫁入董府,她们不曾经受过这些磨难,可是同样的,她们也几乎不曾享受过锦衣玉食。无论是在董府穷困还是在董卓发迹之后,董卓每年搜刮到的钱财,只是被他用來送礼都嫌不够,又能有多少來贴补家用?
更何况,除了对董母事孝外,之前的董卓,又何曾对他人好过?若非是两人还算有些能耐持家,只怕就连他们两个,也早就被董卓弃之如履了,要知道,年近三十的她们,哪里会有二八芳华的女人生的水灵?
“咯吱……”轻一用力,房门便应声而开,董卓迈步走入,却正好迎上赵氏、张氏两人的目光。
天色此时也不过刚刚黑了不久,两人还沒有睡下,正在屋中说着董卓。事实上,董卓一行人从洛川出发不久,消息便被人沿着洛水而下,转道渭水直入长安,在董卓未到时,董卓回來的消息已经在长安传扬开來,赵氏、张氏两人虽然足不出户,对这消息却也得了,只是想到之前董卓在长安半年多的时间里都不曾踏入门庭,两人的心中也是难掩苦涩。
再是坚强的女人,也总是需要一个男人來撑起一片天空,董卓不与她们同房,已经过了花开年华的她们也知道其中缘由,对此到不会强求什么,可是别说说话谈笑,连面都很少能照上,就让她们心中空落落的,仿佛是沒了支柱。
董卓突然推门而入,两人脸上顿时怔住了,惊喜、惊诧、疑虑、不可置信……种种情绪在两人脸上眼中显露出來,一时间竟然连起身行礼也忘记了,就那么呆愣愣的望着董卓,眼眶瞬间湿红。
“怎么?莫不是连我也忘记了吗?”董卓心中微微有些发沉,他从來都不是绝情之人,面前这两个女人虽然不是他的,却也算是他的,感觉到气氛不对,董卓嘴角牵强的笑了一下轻声道。
自己爱或不爱,两人对他的感情却从來不曾变过,这么多年來始终如一,一心伺候董母不说,在心中更是将他董卓当做成了一生的依靠,单只是这么一点,就足以让他感慨、感动,看着两人脸上流露出來的表情,董卓被深深的刺痛了。
要知道,当年他准备将董母接去洛阳的时候,就是做好了今后将家族迁至长安的准备,是以在离开临洮的时候,董氏一族的人尽皆被带上,除了留下一些年迈的老仆外,剩余不愿跟随而來的人都被遣散了,这之中,董卓的女人不在少数。只是她们不似赵氏、张氏这样,正式被董卓纳入门中罢了。
“老……老爷……”两人恍若做梦一样,急惶惶的起身,手足无措的望着董卓喃喃出声。
记不得有多长时间,这两个字再沒有机会让她们两个喃语出声,记不得有多长时间,她们两人想见董卓,只能在董母那边“偶然”巧遇,而那,也只能是远远望上一眼,而后错身匆匆走过。
“还记得,记得就好……”董卓缓缓走近,在两人身前站定,忽然间伸手将两人拢入怀中,埋头在两人颈间轻声低喃。
“呜……姐姐,不是在做梦,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年纪稍小一些的张氏突然喜极而泣,另外一边的赵氏虽然沒有出声,一双眸子也是泪珠翻滚,只是她毕竟年岁稍长,坚强的咬着牙不愿哭泣出声。
西北民风彪悍,说的不只是性情,还有身形,即便是女人也是如此,赵氏、张氏两人,个头儿几乎已经衬到了董卓的下巴处,将近一米七的个头,对女人而言已经算是高的了,而且边地苦寒,两人又是常年劳作,是以身量骨架比之一般的女人而言更是粗大了许多,可是此时两人却小鸟依人般的被董卓拥在怀中。
“不哭了,以前是我不好,忽略了你们两人,这些年,却是辛苦你们了。”将两人拉着在床榻边上坐下,董卓一左一右的将两人拥着,不愿松开。他也是一个干脆的人,在决定下过來两人这里的时候,就沒再想着自己离开。
古人征战,数月、数年不能得回的事情几乎是家常便饭,男人与